潮湿阴暗的破庙里有一间禅房,充斥着干草堆里刺鼻的霉味角落里时不时窜出三两只老鼠。
暗卫把黑衣人绑牢,退到一侧。
“把他弄醒。”
慕夜溟言语冰冷吩咐道,藏在黑暗中的脸看不出神色。
“是。”暗卫应声出去。
夜深不好惊动客栈的人,慕夜溟在城外几里寻了间破旧的庙宇对黑衣人进行审问。
暗卫用庙里的破旧木瓢到邻近的水井打了水,端回来,手轻轻一甩,冰冷的水泼在了昏迷的黑衣人身上。
寒夜的冷风灌入衣袍,井水紧贴着肌肤流至全身。
黑衣人骤然清醒,睁开了双眸,下意识挣扎起来。
待眼睛适应黑夜后,借着月光,他才隐约看清跟前人的样貌,隔着面具下的面孔依旧看不清楚,但看身形倒是有几分猜测。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慕夜溟眉头蹙起,眼眸里藏着杀意。周身散发的气势,让黑衣人眼神里略过一丝惊慌。
暗卫手中握着冰冷的剑刃,在月光映照下反射的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毕竟受过严格训练,黑衣人脸上的惊慌只浮现片刻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问了几遍,黑衣人都是闭口不提。
慕夜溟有些愠怒,从暗卫手中拿过剑刃,直插在裆下几厘米处,吓得黑衣人浑身一抖,惊魂未定地看着差点要了自己命根子的剑刃。
“我可没什么好脾气,你最好从实招来。”
“我我我……”
黑衣人被吓得有些结巴,许久也没说出是何人所为。
慕夜溟眸光冷淡,眉梢也不抬地将剑刃拔起,手高悬起来,准备下一动作。
“我再问一遍,是谁派你深夜刺杀的?”
凛冽的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强大的气压把人压抑得喘不过气。
黑衣人依旧没有应答,双眸看着慕夜溟,顽强抵抗着,牙关紧咬,没有说出一个字。
眼看着天色渐亮,慕夜溟有些不耐烦了,一剑扎在了他的大腿上。
“啊……”
“你若是老实交代,我兴许会绕你一条狗命,否则……”
慕夜溟冷冷的看着黑衣人,嘴角噙笑,犹如暗夜中的恶魔。
“给你三秒的时间考虑,三,二……”
黑衣人额间渗出冷汗,浑身上下抖得厉害,背脊紧靠着椅背,咬牙忍耐着。
“没想到你的嘴还挺硬的。”
面具下的眼眸突然射出冷光,将面前的人包围吞噬,慕夜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随着脸上笑意泛起,手中的剑刃一转,轻微的骨头摩擦声响起,黑衣人的脚筋被生生挑断,剑尖在骨头上摩擦着。
痛楚席卷而来,黑衣人额头上青筋暴起,紧咬着牙不喊出声。
暗卫站在一旁,看着这黑衣人受刑的样子,心里跟着一颤。
如此不近人情的世子,自从半年前世子妃过世后,就重新现世了。
暗卫们对视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对黑衣人的怜悯。
不久,慕夜溟将剑刃拔出,骨节分明的手转动了手腕,把玩着手中的剑刃,余光瞥向黑衣人的右手。
“右手,还想要吗?”
黑衣人察觉到他诡异的目光,脸色苍白。
慕夜溟举起剑,抵到他的右手筋上,正要往内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闭上双眸,扯着嗓子大喊。
“我说,我都说,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
“好,说。”
慕夜溟把剑刃抛回给暗卫,深邃的眸子打量着面前的黑衣人。
“是夏侯逵长老让我前来报复太门派的弟子悟汐。”
“果然是他。”
慕夜溟眼神飘忽,心中一早有了猜测,此时听见黑衣人招供,脸上并无意外的神色,眉头皱得更紧。
“先把他关起来。”
慕夜溟瞥了一眼身边的暗卫,低声吩咐了一句。
暗卫得令后,立刻将人带下去,为了防止他大喊大叫,在他的嘴里塞了一块破布。
“木山派的人,背地里尽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慕夜溟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留两个人看好他,别让人逃了。”
“是,世子。”
说着,慕夜溟踏着夜色离开了破庙,前往木山。
木山派守卫森严,他不想硬闯,守株待兔,在不远处蹲守。
……
木山派内,夏侯逵的院落。
派出的人,已经出去有两个时辰了,还没有消息传回,夏侯逵一直在院里等着,背着手左右来回踱步,心里越发的着急。
“豫休,你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么长时间了,七华怎么还不回来。”
“是,师父。”叫做豫休的弟子应声,回到房间换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