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面书生周折渊,果然名不虚传。”
苍州派掌门嘀咕了一声,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周折渊面色温润,没有一丝紧张之感,手中折扇横飞,更像是一把移动的武器,白皙的脸庞衬上浅浅的笑意,与娇弱书生一般。
夏侯源抵挡着周折渊的攻击,越来越觉得怪异。
浑身上下各处经脉在对战的一刻,都只是轻轻一震,并无大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浑身各处的疼痛开始加剧,像是毒药慢慢从针孔渗入,逐渐发作,直至死亡。
台下的夏侯逵明显看出夏侯源的脸色不大对劲,招呼来身边的小道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小道人点头后急急忙忙跑来了。
马车内,慕夜溟和柳云笙继续僵持着,柳云笙躲开他的撩拨,渐渐有些愤怒,不顾他的动作,站起身来跳下车厢。
肩头还隐隐作疼着,柳云笙稳住身子,抬眸往车厢内的人瞥了一眼。
里面的慕夜溟没有探头出来,任由着她离开。
待人走远后,慕夜溟才伸手撩起帘子,抬眸看着逐渐缩小的背影,不免有些不舍,眼神里略有些失落,“云笙……”
隐藏在暗处的楼子逸等人现身进了马车,看了看离开的柳云笙,又看了看慕夜溟不舍的样子,心中不解。
“世子,你没有对世子妃表明身份吗?”
慕夜溟摇了摇头,没作任何解释,“走吧,回擂台。”
一贯温凉的嗓音响起,慕夜溟伸手拉了拉面前的面具,轻咳了咳,缓步上前。
楼子逸等人跟在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擂台上,夏侯源连着几招被周折渊克制住,眼底隐隐有怒意和不甘,和他拉开了距离,冷眸看着跟前的小辈。
擂台下的小道人急急忙忙跑回来,附耳在夏侯逵耳边低语着,说了几句,他的脸色阴暗起来,衣袖的手暗暗攥紧,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周折渊自小聪慧,跟在白令门的掌门身边学武,脾气温和,从脸上看,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年少修得当派武功的精髓,本派的人除了掌门,均败于他手。
然而他脾气一直冷淡,也从不招惹各位长老和派中的人,遇有不服者以德服人,实在无法劝服,只得以技压人,让对方输着心服口服。
江湖一度盛名,在派内更是受人尊敬,和各派的掌门并肩。
小道人依着夏侯逵的安排,把周折渊的底细查了一遍,心跟着揪了起来,凝眸看向台下的两人,心里着急。
柳云笙身体虚弱,走了好半晌才到拱门下,一手撑在石壁上,凤眸看向擂台上,仔细盯着台上的两人。
待确定擂台之上的人不是一净而是周折渊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疑惑这位白令门少掌门为何会为自己出头。
身体的疲倦让她无法细想,站在原地小憩片刻。
很快,慕夜溟也追上前,远远看见她。
柳云笙弯着腰,用手捶着膝盖和手臂,余光瞥见了赶来的慕夜溟,脸色微微泛红,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怎么追上来了?”
楼子逸等人见着柳云笙,适时躲藏起来,避免和她碰面。
“你是在等我吗?”
慕夜溟言语里带着几分玩味,眉毛微微扬起,静静地看着柳云笙。
“自做多情。”柳云笙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家夫对我很好,男女授受不亲,请您自重些。”
柳云笙支起身子从擂台边缘,缓步往太门派所在的位置去。
“家夫……”慕夜溟站在原地,没有要跟上的意思,重复着柳云笙刚才的话,嘴角含笑。
柳云笙往前走了几步,一直没听见脚步声,心中竟有些失落,余光瞥向身后,没发现人影。
楼子逸等人从角落一隅现身,看着熟悉的身影,心头疑虑再度升起。
明明柳云笙坠崖之后,慕夜溟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如今人近在咫尺,慕夜溟却假装不认识,不肯表明身份。
“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何不向她表明身份?”
楼子逸终是忍不住,又询问着。
慕夜溟回眸看了看他,有些担忧。
“如今擂台比武才刚刚开始,还不是时候。”
“你是说,时机未到?”
“别忘了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我不想她因此涉险其中。”
慕夜溟视线飘忽,看向擂台上走动的身影,清亮的声音响起,眼眸里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楼子逸低下头,若有所思。
毕竟朋友一场,他很快明白了慕夜溟此举目的,所有的事情,慕夜溟都喜欢自己扛,将责任都压在自己身上。
楼子逸叹了口气,“哎,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我实在的不忍看你如此难受。”
“云笙没有死,还活着,我已经很知足了,今后我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