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擂台比武的日子越发近了,长途跋涉前往汴州城,武功也荒废了不少。
柳云笙一早起来在客栈的后院练了会功,几个时辰,身体有些吃不消,颓然坐在了门槛上,扬袖擦着额间的汗珠。
“凝气,你的内息有些乱,把你的精神集中起来。”
一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面容看起来有一丝憔悴,小声提点着。
方才练功的时候,的确有些心浮气躁,柳云笙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师父,我的轻功还是不错,可是我的剑法……”
想起之前和悟静切磋时的挫败,柳云笙心底隐隐担忧,小声嘀咕着。
“把剑给我。”
一净短促地说了一句,柳云笙把剑递到她手中,抬眸看向她。
“接下来的动作,我只教一遍,你记好了。”
“是,师父。”
片刻,剑刃指着地上的一片枯叶,轻轻挑起,枯叶漂浮在半空中,随风飞舞。
不久,一净脚尖轻点,手中的剑划开了半空,在枯叶四周带动了一股风,随着剑刃一起舞动起来,仿佛耍剑的人在控制着。
借着力道,一净凭空瞪了几脚,围绕着枯叶以极快的速度出着手中的剑,一套招式下来,她的脚轻轻落地,枯叶飘向了柳云笙的手心。
枯叶在光线下看去,密密麻麻的几个小孔,让柳云笙咂舌。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她丝毫没察觉剑刃已经伤及枯叶。
一净收回剑刃,缓步上前,长吸了一口气。
“可记住了,调动你的轻功,灵活变动你的招式,才能出其不意,战胜对手。”
“悟汐明白了。”
随后,长剑一抛,柳云笙纵身一跃,学着一净方才的模样耍了一遍,顿时觉着周身经脉打通了不少,体内的气息也浓厚许多。
一净点了点头,悄然离开。
一刻钟后,柳云笙有些乏,坐下休息,用心领悟着方才所练的剑法。
接下来的几日,柳云笙一直苦炼着剑术,去往医馆的次数也减少了。
掌柜的略有些抱怨,但也理解,吩咐人将她所需的药材送至客栈,让她好赶制药片,再命人把药片送回。
为了避免误会,柳云笙制好的药片都要给掌门过目,免得再生事端,也因此,这几日的日子才消停不少。
闲来无事,柳云笙遛到后厨看看厨子在忙活什么,正巧借此机会蹭些吃食。
厨子见柳云笙前来,脸上高兴,把一些吃食给她。
柳云笙自知不能白拿,亲自再给他施了几针。
眼看着到晌午的时辰,柳云笙离开后厨,在院子里练习起擒拿术,几招下来,满头大汗,干脆坐到后院的树荫下乘凉。
一袭风吹过,轻抚起鬓间的发丝,手臂渐渐冰凉,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别动,举起手来。”
前方,一名歹徒挟持了人质,初次执行任务的柳云笙,本应在后方救援,歹徒四处逃窜,正巧碰见了她。
彼时她身为军中医生,尚未实战过,思绪略有些凌乱,伸手握住了腰间的枪,直直举起,指向歹徒。
歹徒脸上一道疤痕随着狰狞的笑意,往她脚边射了两枪,分明是在挑衅。
“砰!”
子弹声响起,柳云笙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发现一净正低头看着自己,脸上掠过一丝担忧。
“云笙?”
一净着急起来,一时唤回了她的原名。
柳云笙伸手揉了揉眼睛,愣了愣神。
“方才见你浑身紧绷着,怎么在这睡着了,做噩梦了?”
“没事,师父。”
柳云笙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浅浅一笑。
虽然是个噩梦,此刻柳云笙脑海中却闪过了一丝想法。
之前在军队的时候学过枪械的装卸,原件的制备也曾翻阅过书籍。
柳云笙闪过一丝念头,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师父,我回房了。”
话毕,柳云笙提起裙角小跑着,兴冲冲回房,紧闭起房门。
擂台上高手如云,武功难测,难保不会发生意外,保险起见,还是有必要制备一件暗器,关键时可以保命。
柳云笙拿来笔,沾上浓墨在纸张上画起了枪管的图纸。
图纸画到一半,柳云笙却停下笔,往下巴戳了戳,凝眸思考着。
原装的枪管里装的是子弹,如今是不可能制备的,只能用银针代替。
这倒是个问题,枪管内部要改良,又会带来很多要解决的事情,笔在掌心敲了敲,柳云笙依旧没有什么思绪。
慕夜溟所在的客栈里,白浣羽辗转难眠几夜,依旧觉得明堂医馆出现药片绝非巧合,不死心地出了客栈,缓步到街上去。
一连几日,白浣羽蹲守在医馆对面的茶馆,看着来往的行人,分辨着身影,观察是否有柳云笙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