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净把盒子递到柳云笙跟前,并未打开。
“不看看吗?”
“这是?”
柳云笙疑惑的抬头看着一净。
一净却笑而不语,目光落在木盒上。
见状,柳云笙接过木盒,缓缓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眼眸中迸发出光芒,不可置信地回眸瞥了一眼一净。
一净眸光柔和的看着她,盈盈浅笑。
“这是,紫乌藤!”
柳云笙惊呼一声,仔细打量着盒子内的紫乌藤,看上去年份久远,长期的收藏中均未见有潮湿腐烂的痕迹。
一净点了点头,温声道,“这紫乌藤就给你吧。”
听着,柳云笙纤细的手微微一颤,激动得说不出话。
“你我有缘,这紫乌藤我拿着也无用,你就收着吧,拿起救你的丈夫。”
“既然如此,云笙就收下了。”
这紫乌藤至关重要,不再和一净客气,轻轻合上木盒,对着一净道谢。
一净坐在她身旁,侧眸见她凝结多日的眉宇终于舒展,稍微舒心,也觉得同样高兴。
“这紫乌藤药性霸道,你使用之时务必小心。”
“多谢师太提醒,云笙定会用好此药。”
柳云笙捧着盒子站起身来,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眼底隐约有泪光闪烁。
一净一手扶着她的手臂,沉默不语。
当夜,柳云笙好好的保管了木盒,仔细给一净检查了一遍身体,亲自熬了药送去。
一净知晓她是在报恩,没有说话,却微微蹙额。
“师太可是不舒服?”
柳云笙收了银针,抬眸见她皱着眉头,轻声询问。
“只是有些不习惯,你我相处与往日一般即可,不必有负累。”
“好。”
的确有些弄巧成拙了,柳云笙有些愧疚,淡声应着,定了定心绪,才扬起脸来露出一抹笑意。
……
在这一切进展顺利之时,王府内却发生了许多变故。
天下起淅沥小雨,雷鸣声断断续续,黑云笼罩下的云层被一道闪电划破,泛着刺眼的白光,落在人间的某处。
“世子,我们回来复命。”
莫翎和莫雨冒着雨回府复命,身着的袍子皆被打湿,站在书房外,等着里面的人开口。
“进来。”
慕夜溟浑身散发着酒气,脑袋摇摇晃晃的,漆黑的瞳孔突然亮了一下,闪电划过的光落在他的眼眸里,房门被打开了。
“可有云笙的下落?”
待见着二人的脸庞,慕夜溟才骤然清醒,挣扎着想站起身,却跌落回轮椅上,手中的酒壶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回世子,是属下无能,依旧没有世子妃的下落。”
莫翎双手握紧,高举在胸前,低着头,沉痛的嗓音响起,禀报着。
不光是慕夜溟,他们与柳云笙相处了这段时间后,也都对她有了依赖性,完全把她当做了主子去对待。
这几日,他们每日每夜的搜寻,不相信柳云笙就这样的离开。
黑暗中,坐在轮椅上的人突然大笑起来,转过把手,背对着二人,视线移到了黑压压的屋檐上,空无一物。
“世子?”
莫翎眼眸里闪过一丝担忧,试探开口道。
“知道了,下去吧。”
背对着的慕夜溟淡声应了一句,语气前所未有的冷静,却夹杂着一丝绝望的气息。
莫翎和莫雨对视一眼,拿不定主意。最后,两人双双退出房间,空留慕夜溟一人,孤独的身影在雨夜里的电光火石间若隐若现。
待两人离开后不久,慕夜溟推着轮椅独自前往易青阁的另一间房间,柳云笙的房内还飘逸着淡淡的清香。
他推开房门,缓缓入内,挥手燃起了烛台上的蜡烛,仔细打量着房内的一切。
铜镜前放着一把梳子,周围的胭脂盒子整齐的摆放在一起。
“云笙,你回来了?”
不知是醉意上头还是旁的原因,慕夜溟眼前出现一个倩影,正低头梳妆,惹得他低唤了一声,声音近乎沙哑。
然而触手即破的幻影很快消失。
慕夜溟脸上刚蓄起的笑容骤然凝结,手悬在半空想牢牢抓住那个影子却落了空,不由大声嘶喊道,“不……云笙,云笙你别走!”
慕夜溟跌落在地,眼中有一滴泪水滴落,心底黑暗蔓延全身。
是夜,慕夜溟卷曲在厢房内,抱着柳云笙用过的被褥,反复嗅着上面残余的味道,昏昏欲睡。
第二天清晨,暖洋洋的光洒落在窗台上。
已经日上三竿,服侍的婢女在慕夜溟的房外等候多时,却没听见里面的动静。
碧语一早起来想起柳云笙,红肿着眼睛上前,打算打扫她的房间,刚推开门却见慕夜溟躺在榻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榻上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