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迎面吹来一阵冷风,鬓间的发丝在风中飞舞。
柳云笙走得急,不由哆嗦了一下,加快步伐往前。
房间内,昏黄的烛光下一个人影安坐在书案边,一动不动。
慕夜溟猜到柳云笙会来找自己,自然也没有歇下。
房间门开着,按照规矩,柳云笙还是伸手叩了叩门,轻轻唤了一声。
“世子。”
“进来吧。”
屋内传来慕夜溟一贯温凉的嗓音,抬眸望向门口的女子,没再说什么。
柳云笙缓步迈入房间,到他跟前,看起来面容疲倦,眼皮下垂了不少,却依旧强睁着。
慕夜溟看着,有些心疼上前解下外袍披在她的肩头,示意她坐下。
“你是想问那人的身份?”
没等柳云笙开口,他轻启朱唇,率先开了口,淡声说着。
柳云笙听着也不意外,微微颔首,一双眸子看着他,不说话。
“他是我的朋友,叫楼子逸。”
慕夜溟顿了顿,还想说些什么,但总归觉得不妥,最终没往下说。
柳云笙如此聪明,多说她定能从中察觉什么,于她而言,知道越多放而越危险。
慕夜溟不想将她至于危险之地,也不打算多说。
柳云笙在身旁听着,心里有数,也没多问那人的身份。
“我希望你能把他治愈。”
见她没多问,慕夜溟缓缓开口。
柳云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世子放心,云笙定会竭尽全力。”
“天色已晚……”
慕夜溟抬眸看了看天色,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刚要让她回房休息,莫翎却出现在房门外,打断了他的话。
“何事?”
“世子,世子妃,人醒了。”
莫翎躬身行礼,禀报道。
柳云笙瞥了一眼慕夜溟,脸上神色有些惊讶,随后以极快的速度收敛起来,恢复如初,见不得半丝波澜起伏。
伤势如此重,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苏醒,这怎么可能?
柳云笙心中疑惑不解,欲跟上前去看看情况,却被慕夜溟拦在跟前。
“云笙,你忙活一夜,先回房歇息,里面有大夫在,若你实在不放心,明日再看也无妨。”
方才他还让自己想办法把人治愈,如今却拦着自己不让看那人的情况。
柳云笙不由皱了皱眉眉,心中存疑越发重了。
半晌,慕夜溟才察觉自己言语自相矛盾,动了动嘴唇想要搪塞过去,但总归觉得越解释破绽越多,最后还是闭口不语。
“既然如此,云笙就先回房了。”
一瞬间,柳云笙脑子中浮现出老王妃对她说的一句话,突然改变主意,顺着慕夜溟的意思,先回房休息。
慕夜溟倒是有些诧异,为何她突然改变主意,不像她平日的性子。
待他回过神,柳云笙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了外袍,只剩里衣。
躺在床上,疲倦袭来,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慕夜溟目送柳云笙离开后,也不多想,随莫翎一道前往密室。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到了密室。石床上的人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老大夫按住了。
“你的伤才包扎好,小心伤口再裂开。”
老大夫幽怨的眼眸看着受伤的楼子逸,手按在他的肩头,阻止他起身。
“世子殿下……”
楼子逸沙哑的声音响起,头微抬起来,凌厉又坚毅的眸光看向慕夜溟。
慕夜溟骨节分明的手抬至半空,阻止他起身,眸光里略有些担忧,淡声开口道,“不必行礼,你的伤势才刚缓和。”
他瞥了一眼楼子逸身旁的老大夫,“他先下去休息吧。”
老大夫会意,转身离开,由莫翎领着出了长长的栈道,出了密室,安置在附近的一间偏房中。
暗室内,楼子逸躺在石床上,伤口还有轻微的渗血,却明显好转了。
“是何人把你伤得如此重?”
慕夜溟淡声询问着,上前倒了一杯水给他。
然而,楼子逸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眸光一直盯着他的腿,眼眸亮了起来,薄唇微微颤动,好半晌也没说出话。
见他不说话,慕夜溟也不再强求,等他恢复再询问也不迟。
“世子,你的腿,能站起来了?”
他们自幼一同长大,只是后来的事,慕夜溟遭人陷害,双腿残疾,如今见他能重新站起,心里十分激动,好似忘却了身上的伤一般。
“嗯,你先好好修养,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如今伤势严重,刚刚醒来,的确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说完,慕夜溟转身离开了密室。
楼子逸见他离开,也没在意,闭上双眸,脑海中浮现些什么,很快重新睡着。
翌日清晨,柳云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