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药瓶滚落在地上,流淌了一滴薄金的粘液。
“…”
符咒亮起绚烂的血色,扎得沉花眼睛发疼,她身子慢慢发白,慢慢地冻结成冰,她整个人跌在地上,耳边只剩下符咒翻腾的声音,噼里啪啦地拍打墙壁,在这无风的房间里显得如此刺耳。
法侍站在原地,冷眼旁观。
他的面容掩盖在斗篷帽中,头压得低,从下面往上看,能看见他苍老的脸庞,和宛如盲人一般雪白的瞳孔。那些攀附的冰晶宛如有了生命,把沉花原本就冰洁玉白的身子化作了凄美的冰蓝。
沉花抬不起头来他,整个人已完全冻结成冰,不仅是她,连寺院墙壁上贴满的符咒也全结了冰,不久便碎成粉末,层层叠叠落下。
那人舌尖舔了舔嘴唇,好似饱餐一顿,他周身缠绕是与生俱来的邪气,与妖门中纯粹的空虚融为一体,化作比夜还要深邃的黑暗。
“你在人间呆了多长时间?骗了不少人吧?”
正当那位法侍准备步入妖门时,他的身后传来了轻蔑的声音。
“妖气藏得可真好,连我都自愧不如。”
法侍抬起头,微卷的发从斗篷里出来,眼眸间像是翻滚着冰霜,冻进了空洞的神态间。
夏洲悠然走进来,黑色的烟尘徘徊在他脚下,把结了冰霜的地面一点一点染开。
他的头发仿佛夜幕般漆黑,兴趣浓厚的笑意清晰又分明地映入了眼眉。
“她动了不该动的人,回人间只会死得更惨。”老人声音低沉,缓缓地道:“多可怜啊。”
沉花身上的冰随着他一声响指碎裂,碎成了冰凌尘烟和粉末。
“不对吧,你要真想保护谁,用得着等现在才动手?”夏洲围着老人转了一圈,那高而挺拔的鼻梁让他在微笑时透出了逼人的英气,细长睫毛下的双眸分不清善意与否,仅仅只是试探,都让人心生畏惧。
老人不作回答。
夏洲道:“还是说,你知道我会来找她,怕我问出些名堂,所以抢着我之前…让她永远闭嘴。”
老人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声很轻,像是压抑在喉咙里放不出声,周围的冰晶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始收拢,像一只只细小的白色蚂蚁,快而整齐地往他脚下爬。
一会儿的时间,所有的冰都钻进了他的身体,干干净净,不带一丝血迹,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复存在似的。
“夏阁主不必在意。”
老人温顺地垂着眼睛,苍白的瞳孔中如同涌动着雪雾。
“你与我,不是敌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