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知你喜静,换个地方休息不是正好,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都往你身上蹭,我怎忍心。”
蔚凌从他身边抽离,就算刚才一阵狂乱吹散了他的发,他也能很快保持冷淡,仙尊气息十足,一副凡尘万物皆不染我分毫的模样。
夏洲说得对,他确实喜静,可是刚才那一出太过荒唐,蔚凌忍不住要抱怨几句:“你要带我看得就是这个?”
“对呀。”
“花球象征男女□□,你送我作甚!”
夏洲嘿嘿地笑,笑得还特别好看:“你猜猜。”
“你…”蔚凌欲言又止,“不可理喻。”还是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干脆转向一边,一言不发坐了下来。
每当遇到情|趣相关的事,蔚凌总会这般气不打一处来,夏洲特别喜欢瞧他这副模样,比他平时任何时候都可爱百倍。
于是,夏洲又拿出自己脸皮厚如城墙的看家功夫,蔚凌坐那儿,他也往哪儿凑:“你今日不是说你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要与我终生相许吗?相比之下,花球算什么。”
“你别添油加醋。”
蔚凌已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方才一坐下,远远着城中繁华景致,心里那股被夏洲糊弄的窝火也散了一半。
夏洲满脸笑意:“你要不想看我,明天我就卷铺盖走人,保准你翻山越岭都找不着我。”
蔚凌认输:“你饶了我吧,夏大妖。”
夏洲赢了这一局,兴高采烈哼起小曲来。
蔚凌听着夏洲那不成调的唱腔,看那天空发了会儿呆,他在琉璃山上修炼近百年,却在人间辗转不足二十年,或许对他而言,他的心智依旧还是那些年轻气盛的少年。
再看身边的夏洲,黑发束了一缕,懒散地垂在身后,凤目间妖气不散,狂放之气尽数凝作碎光。他如此英俊,如此随意,好似这凡尘万般轮回,也锁不住他半寸光影。
蔚凌的目光从他身上越过,看向远方。
城中那些蓝色的天灯已经飞到了天上,偶尔风来,摇摇晃晃,映着遥远月光,将那无尽长夜,点缀成万丈星海。
突然,他问夏洲:“你可知天灯是做什么用?”
夏洲停了口中小曲:“许愿?”
蔚凌笑笑,若有所思地说:“有一种极刑,是把人扒光衣服,用麻袋捆起来,然后整个放进油缸里泡,等到夜晚再点火将人焚之于烬,那熊熊烈火便是天灯。”
他的声音清软好听,像那山间沾染污秽的泉水。平日说话时起伏安定,字与字之间干净不沾,仿佛从他言语间吐露的任何事,都是美好得令人向往。
可以这次却大不一样。
夏洲狐疑地看看蔚凌,心里对蔚凌产生了极大改观。
蔚凌自然不知他的心绪,继续说:“可是你看,这城里升起的天灯。”
夏洲随他:“听你刚才一讲,这蓝幽幽的一片,倒像是鬼火。”
蔚凌轻笑两声,兴许这色泽是幽静了些。
夏洲问他:“不过,你怎会知道这些血淋淋的典故?”
蔚凌慢了片刻,小声说道:“见过,忘不了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