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们可真是可怕呢。”
在收到了帝科院新一批研究数据的时候,留利克帝国的皇帝陛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不过在视频另一边的是赫尔穆特·毛奇而不是帝科院那群总是自己脑补过头的行政人员,所以皇帝陛下这句话也没被人如何延伸拓展,最后搞出一次小小的肃正来。
胡安娜只是被站在自己背后的女官长和视频另一边的情报局副局长同时用冷哼评价了一下举止。
“难道不是吗?”
在普通人看不见的地方,红胸脯的知更鸟不太服气地叫了两声。
“尤其是那些厉害的科学家们,看看他们写给我的报告吧——他们就快把VOS钴石全部的秘密都扒出来了。”
“这不可能。”毛奇连抬下眼皮的意思都没有,“您也知道,白塔可没有提供多少强大向导帮助帝科院进行研究。”
毕竟白塔的教育模式放在那里,精神场强韧擅长各种精神技巧的向导都是有数的。白塔自己密下的部分更是不可能出现在外界,那么帝科院那边能得到的,或者说等阶高技巧强能激活那些埋藏在矿石中秘密的向导数量可真是少得可怜。
或者说只有夏瓦娜·哥拜尔在有时间的时候能过去帮帮忙。
帮忙把那些可能被激活的矿石分成两类,一类转交给帝科院里特别被挑选出来进行研究的留共成员,一类则让它们永远沉寂下去。
白塔对外界的隔绝手段让他们这种手段一直玩到了现在还没出什么问题。
当然,没出问题的意思是马丁·路德到现在还没发现他们的手段,而不是帝科院的科学家们没发现——性格单纯又不是脑子不好使,夏瓦娜·哥拜尔又不能像是处理她那个哨兵一样处理帝科院的研究者们。只是赫尔穆特·毛奇一直有点儿遗憾,没能让马丁·路德发现在帝科院的问题,从而顺着一路追查下去。
要是能把白塔知情不报故意更改VOS钴石处理流程这事儿炒起来就更好了。
可惜白塔还是那么高傲。
“或者我们可以催促一下?”胡安娜把手里打印出来的报告一扔,转手去挑弄自己知更鸟胸口那一点绒毛,“我们亲爱的老马丁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安静了,让人心里都发虚呢。”
“……”
毛奇看着视频另一端卓娅·戈莱扣着平板型终端的手腕蠢蠢欲动,似乎随时可能给谢斯托娃一世当头来上一板子。
“行动必然留有痕迹,陛下。”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最讨厌的事情了——所以布哈宁教授才不喜欢索尼娅和我们混在一起,因为他觉得我一手造就了某场悲剧。”
“您应该庆幸布哈宁教授没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卓娅在胡安娜背后冷哼了一声:“而且您是不是觉得知道这些关联的人太少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好心好意地在给夏梵特大师提供素材呢。”
正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琴键的音乐大师转过头来,对着皇帝陛下露出了一个“我知道你在玩儿什么,但我不打算参与”的宽和微笑。
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在老人平静的笑容中停下了和卓娅的斗嘴。身形娇小的哨兵放下了反扣在自己肩膀的右手,重新把自己盘成一个球。
“这是真的哦,大师。我是那个推动白塔做了让西茜娅·李成为皇长子官方情妇决定的人。”
那个时候她也没想过之后连带着发生的一切。
只是带着满腹怨毒和恶意想要推动皇室变乱的小公主用最隐蔽的手段杀死了基辅罗莎家族唯一一个把她看做是亲人的人,让帝国的一切都在失去了所有人默认的继承人之后开始了混乱。
西茜娅·李在最后的反抗之后被白塔制作成了人偶,叶芙罗西尼亚·达维多娃从此再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站在隶属白塔的土地上;胡乱争夺权利的大贵族和皇室成员试图修改宪法,忍无可忍的重工业工人们掀起了“五月政潮”;被皇帝丢出来的第三皇女和刚与西茜娅·李斩断连接的哨兵一起踏上被火力洗平的土地,在残骸中捡到一对下一秒可能就会饿死却还是抱着枪的姐弟……
简直像是某本小说一样,一个人做了一件坏事,然后这件事情拉开了遮掩着噩梦的幕布,成了所有命运缠成一团绞线的开始。
布哈尼尔·费里耶维奇·叶立坤当然会憎恨推下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的人。
哪怕他只是那场潮水中被伤害的某一个人。
正因为他是那场潮水席卷帝国时被伤害的某一个人。
夏梵特·费尔德巴赫举起手,示意皇帝陛下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大师不想知道更清楚点儿就算了。”
皇帝陛下歪了歪头,转向了视频另一端咳嗽到喉咙可能需要西瓜霜含片的赫尔穆特·毛奇。
“你还有要告诉我的事情吗?”
情报局副局长眉毛一挑。
“我在圣特雷萨星省的下属告诉了我一件事——似乎圣特雷萨开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