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瓦娜·哥拜尔轻快地走过走廊——或者这个说法不太准确?毕竟她是舒舒服服地在自己目前那个哨兵的怀抱中经过这段走廊的。
当然,在路上总有些人会在背后对着她的哨兵指指点点,说他把脑袋系在了向导的腰带上——不过反正这些话是指责这个夏瓦娜都忘了叫什么的哨兵而不是夏瓦娜自己的,那么当然也就不用她分出心神去在乎这些指责。
不过这也是只有夏瓦娜能做到的事情。
毕竟知道怎么把哨兵做成人偶的向导不多,能在ISR和S.G.M.那种逃亡向导组织起来的地方知道这技术的人尤其少。
或者说亿分之一都比实际数据要多。
所以在夏瓦娜经过这条走廊的时候,在那些指点之外,总能听见更多的某些声音。
□□、挣扎、惨叫……大抵就是这些东西。
不肯屈服的向导们面对的就是这些东西,肯的也落不到什么好处——夏瓦娜在垃圾处理区见到了不止一只鼻子了。
——弱者总是要倒霉的。不管是塔那种细水长流式的压榨生命还是ISR这种完全不把人当人看的肆意宣泄,说到底都是一样。
所以夏瓦娜·哥拜尔也没有兴趣打扰那些事情——不管是加入哪一方她都没有兴致。
——太无趣了……也太简单了。
让她连为了这种无聊事情叹口气的动力都没有。
完全由兽性驱使的加害者和毫无反抗之力的受害者真是无聊透顶了,一点都没有她的小灰鸟儿那种自我挣扎有趣。
——唔……既然想起了小灰鸟儿……
仍旧一身鲜烈红裙的女人在哨兵怀里调节了一下姿势,对自己的哨兵骨骼肌肉发出的声音充耳不闻。
只是懒洋洋地将一只手臂搭在了他胸膛上,对着这个已经不会对外界有任何反应的哨兵拖长了声音撒娇。
“带我去那个什么伊本那里吧——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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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的情况?这个不应该是你最清楚吗,九小姐?”
曾奕星单手指着下巴,对着一个摄像头露出了格外富有魅力的笑容。
尽管来自华夏的年轻医生不算是容貌出众到鲜明的程度,但也不算是一张落到人群中就找不着人的大众脸。假如曾奕星是对着奥黛莉娅这样微笑,说不准还真能让年轻的词作者动一动心。
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Ⅸ这个人工智能。
所以别说什么脸红心跳了,电子女音连个声调的变化都没有。
“在ISR没有清晰的调动情报传达之前,以船队能接受的最快速度向RES10-5星门组前进。”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情况。”
电子合成的女声平平板板,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能让人听出不满来。
“但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曾医生。”
“好啦好啦~我就是想要找个开头再夸夸你嘛九小姐~”
年轻人格外熟练地换了个声调撒娇,像是觉得这个人工智能能听着他的声音就心软似的。一双茶色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神态可爱得让Ⅸ偷偷摸摸截了个屏。
——狐狸?
这个突然划过CPU的单词实在是很奇怪,所以Ⅸ就按照一向的处理方法把这个单词直接丢进了垃圾站。
然后人工智能就继续研究眼前这个人类了。
军用人工智能不可以推算绑定指挥官的思维方式。
这是绑定在Ⅸ核心代码中的指令。
之后青霜号里上上下下很多人,但Ⅸ真的有机会和一个不是指挥官的人类长时间接触还能专门列出算式,还是从陈家父子上了青霜号才有了机会。
但是一个理财顾问和一个小学生身上,是找不到同为人类之外和自己绑定指挥官的共性的——或者可能有共同点,但是绝对不是一个连感情模块都被锁死了成长可能性的人工智能能找到的。
Ⅸ之前也从来没觉得自己需要。
所以在现在这种想要帮助指挥官却无从下手的时候,人工智能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前行的方向——尽管它自己不知道这个方向可不可行,也不知道这样走下去能不能真的帮上指挥官。
但起码这时候它是在做一些事情的。
所以就算之前人工智能能计算出曾奕星确确实实是在逗它玩,现在也得把拟似感情模块中冲出来的数据全都丢进垃圾站,老老实实地用算式一项项尝试询问,看有没有一个问题能得到自己能理解、能用来帮助指挥官的回答。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始终是那三个——
ISR在哪儿呢?
为什么指挥官不愿意请求得到其他人的帮助?
Ⅸ怎样做才能帮上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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Ⅸ的问题曾奕星就算全知道了恐怕也只能回答第一个。
在这片混乱星域中,能解答Ⅸ之后两个问题的人也真的不多——就连利马斯特来帮忙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