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是受伤了?”
见池芫一直在摩挲手腕,沈昭慕面上不禁一紧,很是担忧地看向池芫的手腕,那可是右手!握枪的手!
温陆真是不懂事,都说了不得伤了将军,怎就不听劝呢!
他全然忘了,是大将军坚持要比试的,只怪起了温陆来。
看他眉头紧皱的样子,池芫默默将枪从右手换到了左手,递出手腕,“手臂疼,你帮我擦药酒。”
她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沈昭慕毫无怀疑和戒备之心,便去寻池芫屋里的药酒,转身时,却见池芫准备脱上衣,他眉头一跳,“将军还有别处受伤了?”
池芫眨了眨眼,被他盯得嘴比脑子快一步,“没有。”
说完想咬舌头,哎,她真的太实诚了,撒个谎都不愿意了。
眼底漾开一抹笑,沈昭慕将药酒拿在手里,面上是善解人意的笑容,“那将军只需将袖子掀起来便可。”
池芫认命地将袖子往上,直接掀到胳膊上,看着自己还算白皙和纤细的手腕,她满意地勾了下唇,故意往前晃了晃——
看,这么女性化的手,你就没发现我像个女人嘛?
系统:【你这个‘像’就用得多少有些奇怪?】
以至于它都犹豫了,宿主她这次是个女孩子,它没有传错的对吧?
但很快,就叫池芫和系统一块失望了。
沈昭慕非但没有怀疑什么,反而是盯着池芫胳膊上的淤青,眉心打结,像个老父亲似的既心疼又无奈。
他目不斜视地盯着那颜色可怖的淤青,开始给池芫擦药酒。
池芫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来,大哥,我这漂亮的小手,你没有别的想法?
她便咳了声,主动给点提示地开口道,“我的手,有些细。”
玉面阎罗用一种近乎于苦恼的口吻,说出这话,任谁都不会来一句——是啊,你像个娘们似的,又白又细!
更何况是心地善良慈悲的沈寨主?
他错愕了下,随即便对视上池芫的划过苦恼之色的眼睛,忙安抚道,“将军,英雄出处都不论,何况身形?您个子虽小,却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倒是在下,看着高大,却百无一用。”
池芫张了张嘴,眼睛也直愣愣地望着他: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能不能和我的脑回路对上啊亲!
她要暴走了,想了下,她忽然抬手,握住了沈昭慕的手,后者一怔,疑惑地看着她,却也没有反抗。
“你仔细看,有没有觉得,我和男子不一样?”
“……”沈昭慕心下一咯噔,心道难道刚刚他的话刺激了将军?叫他开始对个子产生了自卑来?
他觉得完全没必要自卑,将军是生得清秀如玉,但没有人会将他当做女儿家的!这根本不会折损将军的威严以及男子气概。
想着,他便摇头,随即又点头,“将军比世间任何一位男子都要骁勇。”
池芫松开他的手,一口气哽在了嗓子眼那出不去,差点翻白眼瞪他了——罢了,说不通了,是不是非要她脱光光了,才能证明,她就不是个带把儿的啊!
系统幸灾乐祸地冒泡:【那他可能会以为你是天阉之人,更加安慰你不必在意多出的那玩意,你永远是他心中的男子汉,哈哈哈哈哈……】
系统笑得太猖狂,以至于等它意识到该求生欲上线时,都晚了,因为池芫直接给它扔金钟罩里,完全都不带提前通知一声的。
池芫生气了,哪有人这么夸女孩子的!
谁会喜欢夸比男人还骁勇男子汉的!她明明就是个能打的女孩子罢了!
沈昭慕觉得,自己大概没有安慰到大将军,要不然,怎么他发现将军的脸都黑了呢?
好像更不高兴了。
他绞尽脑汁,半晌才琢磨了一句,“将军可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
只是话音落下后,他自己都反思了下,谁敢说?然后便是纳闷,真有这事的话,那人现在还活着吗?
池芫白了他一眼,语气冷飕飕的,“没有,只是听闻沈寨主心细如尘,想试试罢了。”
结果就是个猪!不,辱猪了。
她说话有些冲,沈昭慕发觉了,便忙起身,在池芫身前要跪下,“将军恕罪,属下不善言辞……”
“你又跪什么……”池芫撇了下唇角,也知道自己是着相了,便伸手去扶,沈昭慕没站稳,下意识抬手,结果就摸到了池芫的手腕,他身形一顿,抬眸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的少年。
指腹微微一摩挲,池芫怕痒立即缩了缩手,甚至还露出怕痒的窘迫笑容来,“你,你干嘛啊。”
沈昭慕的表情一凝……
他在寨中这几年,因为要照顾的伤患、病人很多,他倒是跟着大夫学了不少药理,久而久之,脉象都会摸了。
一名隐士的大夫教他最多的就是摸脉——男子尺脉常弱,寸脉常盛;女子尺脉常盛,寸脉常弱。
而大将军这脉象……更像是女子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