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笑笑好歹曾经是一阁之主,在武安城找一处地方藏人还是能做到的。她带着厉北宴,立即俩累赘,咳,人质,躲到了她从前在武安城的落脚处。
“不用担心,我脱离妙音阁后,便将这宅子记在了一普通商贩名下,她早些年承了我的恩情,不会出卖我。”
见厉北宴以刀抵了门,往外四下看的警惕模样,司徒笑笑广袖一拂,径自越过他,走入正厅,在圆桌前坐下。
池芫不想被人“请”着进去,便乖乖跟着女主一块入内,坐下。
至于沈昭慕,像个麻袋似的,被厉北宴从地上捞起来,扛在肩上。
“你很奇怪。”
池芫望着那边被丢地上的沈昭慕,眼皮子跳了下,替沈昭慕疼了下,也替男主的前程感到“担忧”。正腹诽着,就听见坐对面的女主,冷不丁地对着她说了这么一句。
池芫一扬眉,疑惑地望着司徒笑笑,表情没有厌恶也没有愤怒,更没有慌张之色。
她的确当得起第一美人的称号——至少,司徒笑笑认为,不论男女,都会喜欢这种温柔软绵没有攻击力的美人。
不像她,行走江湖多年,八面玲珑又诡谲带刺。
想到这,司徒笑笑却又感到可笑,就算只是美人榜第二,在厉北宴眼里,可能也不如排行第十的破铜烂铁来得有吸引力吧。
见池芫只是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司徒笑笑接过茶,没有自己先喝,而是推至池芫面前。
她一张近似于女妖的美艳面容上满是审视。
“你看着,好像很关心你未婚夫,但又好像,没有表现得那么关心。”
司徒笑笑自认见过无数女子,像池芫这样的也见过,但一边柔弱需要人保护,天真好骗,一边却又能在敌人的地盘上镇定自若地坐着喝茶。
这个人身上,太矛盾了。
系统:女主对你感兴趣了,宝。
池芫:完犊子,我没打算男女通吃的。
系统:?
你是不是自恋过头了?
女主心里只有男主阿喂!
“是么?”池芫收回看向沈昭慕的眼神,“你不也一样么,看着不关心那狂徒,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他。”
说完,她自己轻笑了一声,这笑既温软又带了些通透。
“女人心,海底针,我以为司徒姑娘会比我更清楚。”
司徒笑笑一噎,原本对池芫的审视凝视也散了散,可不是么……
女人的心思哪有那么好猜的,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搞不懂她在矛盾什么。
“我们是魔教的人。”司徒笑笑冷眼望着还能冲自己笑得没心没肺的池芫,银牙一咬,“你是池悟的女儿,我们势不两立。”
池芫眉骨微微一抬,“我以为司徒姑娘与我并没有什么绝对的仇敌之说?”
毕竟,司徒笑笑这人亦正亦邪,从前妙音阁既不听从武林盟主之说,也不背靠魔教,所以她游走正邪之间,要不是为了厉北宴,或许这辈子也不会加入魔教,甘于做魔教的信徒。
司徒笑笑一愣,而后握紧了杯子。
“但你与厉北宴有仇,便是与我有仇。”
池芫便无奈摊手,“我又不会武功,你若是为他出气,我不会逃。”
系统:主要是你,逃不掉吧。
池芫:我真想跑,还不容易?
统子你怎么回事,是不是飘得忘了地面的触感了?
居然敢质疑她脚底下抹油溜人的本事?
被池芫这一副看透生死和爱恨的样子打败,司徒笑笑卸了气,只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苦茶,压下心头的郁闷。
“她不能动。”
厉北宴亲自查验过这宅子的“安保情况”后,才抱着刀进来,听见池芫这话,他立即看向司徒笑笑,表情带着认真。
“这是教主的命令。”
司徒笑笑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指尖都开始泛白。
“司徒姑娘,你虽然入了魔教,但教主未曾召见,也没有给你下达命令,你现在还可以离去……”
厉北宴这话是真心为司徒笑笑考虑的,他接了找南北神功下卷的秘密任务,又动了池悟之女以及江南沈家的少主,这笔账,想必是盟主府联合沈家,追杀他到天涯海角都不能抵消。
他倒是不惧,但没必要将无辜人牵扯进来,尤其是司徒笑笑帮了他这么多回。
池芫默默眨了下眼睫:这届男主是不是没有心啊。
这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口吻,但凡拿出对她池芫逢场作戏的语调,女主也不会这么意难平闹别扭吧?
系统:让男女主的误会再飞一会。
池芫:……
统子也是老吃瓜人了。
降低存在感的池芫,努力当个合格的吃瓜路人。
绝不出声提醒他们俩,你们确定要当着正道人士的面,说这些么?
“厉北宴,我不是帮你……”司徒笑笑贝齿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