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重拦不住池芫,后者倔脾气上来真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忘了跟你说了,哥哥,”她见池重不放人,不禁下一剂猛药,“妹妹如今是沈昭慕的人了,狗皇帝的死活我不管,但沈昭慕必须活着回来继续做我的裙下臣!”
池重吃惊地张大了嘴,他的脑子不够他快速处理池芫给的这些惊天消息。
趁他失神之际,池芫抢了他守城将军的腰牌以及他的马,翻身上马,一扬马鞭,便跑了。
“妹妹——你就算想出宫也不能编出这么个谎话骗我啊!”
沈昭慕就是个太监,太监怎么能,怎么……
忽然,池重一拍大腿,骂骂咧咧的,太监怎么不能了,又不是只能用那孽、根!
气死了,他水灵灵的妹妹,被皇帝这么个后宫佳丽无数的猪拱了就够气人的,现在还被一变态太监迷得性命不顾了。
他气得捶胸顿足,都怪他没看好妹妹。
气死了,难怪沈昭慕那种没有人性的东西,也能做这么一回好事。
他还真以为他是发了一回好心,想要和自己做交易。
难怪,难怪临时计划有变,让自己回来守着皇宫的门……
一时间,池重不知道该是为这个国家极可能易主变天的事操心,还是该为自己妹妹好大的胆子皇帝在位时就敢勾搭宦官这事忧心……
算了,他忽然希望沈昭慕成事了。
毕竟,秽、乱后宫可是大罪,他不希望妹妹出事。
“最好是两个两败俱伤都死了算了!”过了会,池将军踢了一脚面前的柱子,“可恶可恶,我妹妹怎么这么虎!”
池芫来时,西郊破庙外,尸首无数。
她看见好些锦衣卫的尸体,险些便从马上摔下来。
稳住稳住,沈昭慕还在呢,不然统子已经拉响一级警报了。
系统:也快了,你再来晚点,可以赶上热乎的收尸。
破庙中。
沈昭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明明占据上风,却临界了,会着了丽妃的道……
丽妃不愧是医术精妙,竟给他撒了迷药。
不过沈昭慕也是个狠的,直接一剑刺破左臂,靠着疼痛打起了精神来。
他身上挂了不少的彩,对面,楚御替丽妃挡了一下,腹部流着血。
苏瑶红着眼捂着他的伤,“你怎么这么傻,还为我挡剑……”
她以为他待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宠物罢了,就算今日来救她,也是想将计就计铲除东厂,多的,便也是为了她腹中孩子。
但她没想到楚御会为了救她,不顾性命。
“别怕,朕是天子,死不了。”
楚御见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不禁朝她安抚地笑了笑,伸手抚了下她的脸。
“皇上,你自裁,我还能留丽妃与她腹中孩子性命。”
沈昭慕看了眼小五子,后者丢了剑到楚御脚边。
看着沈昭慕这终于不掩饰野心的脸,楚御舔了下带血的牙槽。
“好啊,你先下手为强地除了小阔子,甚至不惜以你自己的命为赌注,让朕和小阔子离了心……原来便是为了杀朕……只是,朕不明白,你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厂之主,没了西厂的威胁,为何还要弑君!
难道,你一介宦官,还想坐上龙椅不成!”
后一句,楚御说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沈昭慕拂去剑上的血。
“我对你的龙椅不感兴趣。”
但他没有提池芫半个字。
既是珍视的宝贝,就算他眼看着要成了,也不能透露出去。
他不能冒这个险。
“那你——”
楚御只开了个头,就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看着他咳出血来,苏瑶立时眼皮子一跳,伸手便搭脉。
然后手指都在抖。
“你,你给皇上下的什么毒!”
连她都摸不出的毒,却已经侵入皇上的五脏六腑,在蚕食皇上的性命。
“朕中毒了?”
楚御恍惚了下,难怪,难怪近来总是咳嗽和提不起精神来。
原是如此。
“既下了毒,为何还急着要朕的命……”
楚御抚着胸口,平息了下咳意,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讳莫如深的人。
沈昭慕掀了下眼皮子。
“你太碍事了。”
再说,他这毒对于苏瑶来说,并不是多难解的事。
楚御在李阔死后,便开始起疑,他不知道李阔有没有留下自己和池芫的把柄,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铲除一切障碍。
“督主——你没事吧!”
池芫下马,一路飞奔,路上险些被石头绊一跤,但她忍着脚踝的不适,直冲破庙中来。
外头轰隆隆的声响,她回头飞快地瞥了眼,那不正常的电闪雷鸣。
咬了咬下唇,恰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