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能拿起来。
原本眼睛一亮,期待着他拿起剑的池芫,看到他脸都跟着用力,却不能动那剑分毫的样子,顿时嘴角一抽。
得,白期待了。
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男女主光环就根本不存在于她和老沈头上啊!
没办法,她只能肉扛了,和大长老开始不死不休的打斗。
“咳咳咳——”
她内力不比大长老的强劲,不多时败下阵来。
对掌之后,被对方的内力震伤,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
“教主!”
沈昭慕见状,直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还想劈过去一掌的大长老的腰,制止了对方的动作。
“快走——”
他死死地勒住了大长老的腰,不叫他动弹,对着对面受了内伤的池芫大声喊道。
大长老反手一掌劈向沈昭慕的肩膀,沈昭慕肩膀下意识闪避,却因为他双手禁锢着对方的腰,怎么都没法完全避开这一掌。
是以,他直接被一掌打中肩头,顿时,身子往下一沉,一边膝盖着地。
但他只是闷哼了一声,手却没放开,双眼直直地望着池芫,满眼写着“你快走”。
池芫愣了一下后,不禁跳脚,“我不玩苦情戏!傻子,闪开——”
她说着,从袖子里一挥,便是一把毒粉,直冲大长老面门而去。
这还是先前用来对付沈庄主留下的迷药,这下好了,全给大长老伺候了。
大长老有所防备地捂了下口鼻,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部分,这就导致他直接倒地不起,晕厥了过去。
沈昭慕在一旁,好在池芫撒药粉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立即掩住口鼻,闪到一边去了。
等大长老被放倒后,池芫拉起他,拍了拍他身上沾到的药粉,冲他促狭道,“刚刚想舍己为我?一命抵一命?”
沈昭慕被她揶揄的眼神看得有些脸热,只能干咳了声,抹去嘴边的血沫,低着头,略显得有些惭愧地说道,“教主,属下没用,让你受伤了……”
“叫什么教主,你喊我芫芫的时候,不挺顺口的嘛?”
池芫睨了他一眼,成功逗得小护法脸红后,又试图捡起地上的伏羲剑。
没能拿得起来。
好吧,她认了,这把破剑可能就是个废铁,谁都抬不起来吧。
“教主,这把剑很邪门,你不是说我是埋剑山庄的庄主?怎么我都拿不起它来……”
小护法沈昭慕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伏羲剑,脑海中忽然一幕幕涌现。
几岁大的孩童,和伏羲剑一同关在山洞里,任凭他哭喊,都没有人来放他出去。
再后来,这个孩子长大了一岁,他在伏羲剑前练功,练不好,满脸严肃,头发花白的男人就会板着脸呵斥,孩子便只能忍着眼泪和颤颤的双腿,继续练。
男人每次淬剑时,都要放他的血,孩子很害怕,他每次白着脸拒绝,但都会被男人强硬地割破手指,放血到铸剑炉里。
“爹,我疼,我疼——”
“住嘴!男子汉不许哭,不许喊疼!你是埋剑山庄未来的主人,给我将眼泪憋回去!”
男人却丝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血放了很多很多,直到那把玄铁剑在火光中泛着红色的淡淡光芒,才松开了他。
“哈哈哈,伏羲剑,伏羲剑终于又铸成了!”
不顾地上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男孩,男人对着铸剑炉兴奋狂欢,而男孩就这么晕过去。
后来,伏羲剑每次暗淡时,他就要被当做“血祭”,放血喂剑。
有一次,他怒了,不知是为流的血怒,还是为这日复一日如提线木偶似的,练功、放血、闭关而怒的,他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在男人淬剑之时拿起了那把剑,要砍向那铸剑炉。
男人惊吓之后,便立即阻止了他,但他却没有立即罚已经长成小少年的男孩。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被小少年轻而易举地举起来的玄铁剑,若有所思。
而后,他看着眼底漆黑与猩红交织成一片,从寡淡的刻板的听话的儿子,变了个模样,好似自己是他的敌人的少年,好一阵,才蹙了下眉心。
少年握着拳头,冲他龇牙咧嘴地展现着自己肆意妄为又桀骜不驯的一面。
“我不是你的工具!”
他大喊了一声。
男人诧异,随后便是怒喝,“放肆!你想忤逆不孝不成?”
“呵,你当我是那个胆小鬼?我告诉你,老头儿,你跟这把破剑过吧,小爷我不伺候——”
话没说完,就被打晕。
男人请来自己的老友,以及对方的徒弟——一个少年白发的小少年。
“这孩子……”老友看着躺在石床上的灰袍少年,把完脉之后,便面色凝重地摇头,“离魂症……不,这是,自我分裂了第二个魂魄吧。”
男人闻言,苍老的面上满是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