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了一月后——新婚夜当天,沈昭慕故意装醉,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些想灌醉他看他洞房夜出糗的宾客,将喜婆等人赶出去后,他一瞬双眼清明,走路也稳妥了。
喜秤挑开了盖头,他看着着红妆的新娘,不禁咧了咧嘴,笑得和他身上的喜服一样喜庆。
只是刚要亲吻新娘美丽的眼睛,就被对方飞快伸手捂住了嘴。
再然后,就见池芫捂着唇,跑到一旁的痰盂前,吐了。
“……”沈昭慕低头嗅了嗅,身上酒气是重了些,但倒也没有臭到能让人吐出来吧?
他登时有些受伤,却更多的是关心,走过去,扶了下池芫。
“你别过来——”
池芫一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就想吐,忙离他远些,皱着眉,脸色立即白了几分。
她这么难受,沈昭慕不禁急了,“这,怎么了?我去叫大夫——”
不对,她自己就是大夫,他又折返回来,“阿芫,你自己把脉看看是怎么了?”
面对他无比认真的注视,池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摸了下自己的脉象,表情镇定地眯着眼,哼了声,“怀孕了。”
还能怎么了?
他的功劳。
怀,怀孕了?
沈昭慕一瞬便呆若木鸡,他动了动嘴唇,张了张嘴,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
伸手想要抱一下池芫吧,怕自己身上的酒气又熏着她,只能这么僵硬着肢体,表情也僵硬着地说了句。
“这,好事啊!我要当爹了!”
他前面还愣神,后面一句直接高了个八度,说是欣喜若狂也不为过。
池芫白他一眼,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沈昭慕立即明了,给她倒了水,池芫漱了下口。
随后走到妆奁台前,将脸上碍眼的脂粉卸去。
“今晚你睡书房。”
她想着要不是这人那次没有节制,也不至于第一回就中,她想着就恨不得给他一针才好。
原本还狂喜中的男人,闻言立即脸垮了下来。
“这,哪有新婚夜就分房睡的?”他也是忽然就意识到,当爹的同时,可能还需要当下和尚——
清心寡欲。
这使得他对这个孩子的热情,有那么一丢丢被浇退。
不能正常敦伦就算了,还要去书房睡?
这怎么行!
想着,他脱下沾了酒气的喜服,就穿着中衣,站到池芫身后,主动替她卸掉头上繁重的凤冠和发饰。
一边不忘哄她道,“再说了,你要是夜里渴了饿了,我不在你身旁,你也不方便不是?”
池芫面无表情地听他瞎掰。
“还有丫鬟。”
不禁提醒这厮,这里是王府,可不是深山老林了。
沈昭慕:“……”忘了府里是有下人的。
他噎了下后,又厚着脸皮继续掰,“我方才让他们都回去睡下了,免得打搅我们。”
池芫:“……”门外刚刚那忽然鬼追似的脚步声,怎么解释?
敢情是听到你这话,人才跑远的?
沈昭慕也听到了,不由得咬了咬牙,看了眼门外,很好,听脚步应该是阿大和阿二其中一个,不知道走轻点吗!
“行了,我困了,熄灯歇下吧。”
她指着屋内过分明亮的夜明珠,道。
沈昭慕忙端着铜盆过来,亲自替她洗脸,然后扶着她上床,蹲下,替她除去鞋袜。
拿了木桶过来,帮她洗脚。
池芫这下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想到他这么周到的,下意识收了收脚,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按住。
“别动。”
沈昭慕认认真真地给她洗了脚丫子,脚趾头缝都不放过。
“累了一天了,脚痛不痛?怀着身孕这般折腾,明天起好好补补身子。”他一本正经地关心起人来,还是挺有魅力的。
至少池芫是软化了表情。
抿着唇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不痛,好。”
沈昭慕直接将她的双脚放到自己的膝上,用干帕子给她擦干了脚上的水。
然后抬着她腿,让她躺床上。
“我去净房洗个澡,你先睡吧。”
说着,他将夜明珠用红绸盖上,喜烛却留着,这是要一直燃到第二天才吉利的。
池芫微微往里侧挪了挪,因为太累,便直接靠着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男人洗澡很快,因为喝了些酒又是新婚夜,一开始心里是想了些不该想的,所以他索性洗了个凉水澡冲了冲身上的燥热。
随后穿了身干净的亵衣亵裤,回到床前,见池芫已经睡着,他不禁嘴角勾了勾。
轻手轻脚地上了床,随后侧躺着,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
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个人,从此以后就真的是他的妻子,是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