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人是应该拿到工钱,可是一个人十个大钱的奖励,好些人呢,加一起不少银钱,有福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他们的爹,他们怎么可以拿着银子乱给人呢。”
说一千道一万,钱氏后悔了,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姜天华就是一个闷油瓶,就会干活,让往东绝不往西的那种。
谁知道分家之后就立刻开窍了,还会做粉,还能去卖,现在这生意还做得红红火火,这一切原本是属于这个家的,原本是属于这个家的人。
心在滴血,语气就更加不怎么好,“我这大着肚子,看眼就要生了,咱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之前拿银子给天华他们盖了屋子,紧跟着就冬天了,你也没有干活,家里也没有银子,你要不要……”
“不行。”易有福都没有听她说完就拒绝了,不管是去找孩子们借,还是去跟孩子们要,或者去跟孩子说,让他去那里干活拿工钱都不行。
钱氏气得不行,眼泪哒哒哒往下掉,看着易有福心里那个恨呀,“远的不说,就咱家的猪,分家的时候她们赶走了那头最肥的,我说什么了?”
“后来咱家的猪越来越不行,到最后甚至死了,我们过年连个肉都没有,他们都没有想过给我们送一点肉过来,猪杀了以后,倒是给有银家送去不少呢。”
“到底有银是亲爹,还是你是亲爹呀?”越想这个越委屈,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分家的时候猪姜天华他们赶走的那个是小的,最大最肥的那个留下来了。
可最后因为易甜田不会喂,一来二去的越来越瘦,到冬天又冷,易甜田就更不会喂了,最后猪病死了,钱氏直接将病猪打包卖了。
易有福分家之后也好过,以前他有些分不清,可是分家之后问题显现出来,他才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家里其实是受了委屈的。
以前家里干净,地里的活都干得井井有条,猪,鸡,这些完全都不用他管,不用他操心,甚至连冬天用的柴火他都没有管过。
可是分家以后,全都乱了,猪死了,鸡也不下蛋,家里收拾的马马虎虎,就连冬天烧的柴也没有人去捡。
家里能干活的只指着易甜田一个,到底是继女,他也不好意思指使着去干,以前易甜田总干活,仿佛很能干。
分家以后,易甜田喂猪,打扫,做饭,样样都不行,他这才知道,原来以前都只是做做样子,以前的活恐怕都是天华她们干的。
快冬天时,让他去捡柴,儿子跑得无影无踪,易甜田去捡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脚崴了,连山都上不去。
有天下午他从镇上往回走,远远就看到一个孩子,往回家走的时候,还在路上捡柴,当时天气微冷,还没有下雪。
他心里想着这是谁家孩子这么乖巧听话,加快步子靠近,看到的就是自己儿子易立新,一边走,一边捡柴。
当时他都没有脸上前,回到家他让立志去山上捡柴,立志嘴上说的可好听,第二天连人影都不见,等回到家时,玩的衣裳上都是泥,柴是一根都没有捡回来。
他问柴呢,立志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我为什么要干这些,我是读书人,娘说这些都是丫头片子干的活,我不需要干这些。”
他错了,很多事情被蒙蔽的双眼,只有亲眼看到时,才知道后悔是什么,这个儿子被钱氏惯坏了,去读书没有立新上心,也不愿意干家务,就知道玩。
易有福心里有气,听到钱氏的控诉他也生气呀,又一次吼了钱氏,“我是亲爹有什么用?儿子在山里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在家里伺候你,是有银带着人去救回来的,往日里也是有银照顾孩子们多,现在有银拿得多,那也是他应得的。”
钱氏愣了好半天,突然放声大哭,“你这意思,全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怪我没让你去救儿子。”
易有福不说话,钱氏坐在地上哭,天气冷,又是在院子里,很快地上湿了,钱氏也只顾着哭,完全没有发现,只有一边正着急想办法的易甜田发现了。
“娘,娘,羊水,羊水破了。”易甜田哆嗦的喊着。
钱氏与易有福闻言低头看去,钱氏屁股下面的水时,易有福都不等钱氏喊,直接弯腰将人抱起,对一边的易甜田喊道:“去喊你奶过来。”
“哦。”
易甜田去易有银家喊林水生的时候,林水生正在厨房里蒸包子,过年了,今天早上天华送来不少肉,她给孩子们包些肉包子。
远远闻到香味儿,易甜田不由吞了吞口水,进到院子里那气味儿就更加明显,她想冲进灶间去看,但忍住了。
她不是真正的易家人,强忍着她慌张对院子里喊道:“奶,我娘羊水破了,奶。”
林水生听到了,从灶间出来,手上还有面粉,“你快回去烧水,我马上就来。”
“哦。”易甜田跑了,冷风吹在脸上生疼,冷空气中夹杂着肉香味儿,也不知道是谁家煮的肉,闻着就馋人。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她跑着跑着突然停下来,心底里的委屈涌上心头,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