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不醒……”那瘦高大夫一脸为难之色。
安姨娘紧紧抓着宋祁正的袖子,哭得愈发厉害:“月儿啊,我可怜的月儿啊——”
宋祁正半扶半抱着安姨娘,满脸忧色。
李氏微微拧了拧眉,宋织月到底是她唯二的孙女,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
这时,宋知绾绕过面前相拥的宋祁正和安姨娘,走到床前,就见宋织月满脸通红,脖子上也红了一大片,长着一连串的小疙瘩,看着就有些瘆人。
“庸医。”
安姨娘哭得正动情,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顿时就哑了嗓子,看见站在床前满脸冷漠的宋知绾,又看见宋祁正眸中的怒火,心中冷笑,愈发哭得可怜。
“大小姐就算不喜欢月儿,如今月儿病重,怎么能说这种话?”
那瘦高大夫比她还忿忿不平,不知是被人质疑医术的恼羞成怒,还是被拆穿的心虚与恼恨,他面色涨红,道:“我行医二十年,见过无数的病症,难道贵府的大小姐,还瞧不上我的医术吗?”
宋祁正虽然对宋知绾心怀愧疚,可见着大女儿如今这番模样,也是沉了脸,怒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还不快过来!”
宋知绾不理会他,对着那瘦高大夫道:“我看二妹妹的情况,并不如大夫您说的那般严重。”
“若真是行医二十年的大夫,不会连过敏之人症状的轻重都分不出来。”
那瘦高大夫瞳孔微缩,有些摸不准,难道这么一个才七岁的小姑娘,竟然真的知道?
宋知绾将放在一旁的雪梨汤拿起来,看了看,微微挑了挑眉,就将那半盅雪梨汤给众人看。
“这一小盅雪梨汤里的川贝,就是被二妹妹全吃了,她也不会像这位大夫口中所说的这般严重,更何况,二妹妹只吃了一半。”
宋知绾看着瘦高大夫,唇边勾起一抹清淡的笑意,“二妹妹的症状,只是轻微过敏,那么,到底是这位大夫医术不精诊错了,”
她又看向靠在宋祁正怀中的安姨娘,意有所指:“还是姨娘你,就像祖母所说,不惜牺牲自己亲生孩子的性命安危,也要栽赃嫁祸于我呢?”
她说得太过笃定,宋祁正心头一震,不由自主的离安姨娘远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姨娘藏起眼中的惊慌,掩面哭泣:“老爷这是怀疑妾身吗?妾身再怎么坏,也不至于要连自己身上掉下的肉都不顾了,妾身如何疼爱月儿,老爷都是看在眼中的……”
“那你怎么解释,二小姐至今昏睡不醒?”瘦高大夫气急败坏,问道。
宋祁正一个激灵,语气里带了几分急迫:“是啊,你妹妹至今不醒,这是何故?”
他未曾察觉,自己已经对宋知绾的话相信了几分。
宋知绾敛起唇边笑意,床边垂下的纱帘挡住众人目光,他们也就没有看见原本应该昏睡不醒的宋织月不住抖动的眼皮。
但宋知绾看得清清楚楚,她一把掀开纱帘,握住宋织月的手,找准穴位位置,狠狠一掐!
“住手!”
“大小姐!”
宋祁正大惊失色,大跨步过来,正要拉开宋知绾,没想到,他那在大夫口中情况严重昏睡不醒的小女儿,瞬间从床上弹起,嗓音洪亮的哭叫起来。
宋祁正僵在原地,安姨娘惨白了面色。
“哇——娘!月儿好痛!”
宋织月拼命挣扎,可宋知绾那只手像是铁钳一般,牢牢锁着她的手臂,宋织月又麻又痛,早就将安姨娘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安姨娘如梦初醒,听出女儿哭声里的撕心裂肺,匆匆奔过去,“大小姐!”
宋织月疼得不行,张口欲咬,宋知绾松开她的手臂,快速退回到祖母身边。
李氏已经是满面寒霜,手中的拐杖敲击着地面,气得浑身发抖:“看看!这就是你放在心尖儿上的妾室和庶女!”
第19章 让安姨娘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