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祖父他待你一直都如亲生女儿那般啊!”宁纪难以接受地冲着楚槿大声质问道。
楚槿泪流满面,却难以自辩。
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紫婴带过来的那坛子酒,流风流光带过来的那些下人,无不是证据。
她就算再巧言善辩,也无法为自己洗白了。
但叫楚槿最痛苦的是,圆儿,她可怜的圆儿……
这时候,楚寒尘一抬手,收回了自己刺在楚槿身上的银针。
楚槿只觉身体一晃,能动了,也能说话了。
她立即哭喊哀求道:“楚神医,我求求你救救圆儿!方才是我不好,是我开罪了你,但请你看在圆儿还年幼无辜的份上,救救她!”
楚寒尘很想问问她,当初可有想过,他和兄长、妹妹,他们也都还是年幼无辜?
此时,楚寒尘极力克制着,并没有理会楚槿。
楚槿见此,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爬到宁皇后跟前,哀求道:“皇后娘娘,求你救救圆儿!她怎么也是你大哥嫡亲的孙女!唯一一个孙女啊!”
见宁皇后无动于衷的样子,又跪到虞啾啾面前:“小公主,你是小福星啊!你救救圆儿吧!圆儿她最喜欢小公主了!她以前回到家里,总会跟臣妇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她有多喜欢你!公主,臣妇求你救救她吧!臣妇给你磕头了!”
说着,楚槿就重重地磕头。
很快,额头上见了血。
“够了!”
虞啾啾小奶音含着一丝沉怒,阻止了她,“楚夫人,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你给老王爷下毒的时候,难道就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东窗事发吗?
“还是说,你跟你的两个姐姐害人害多了,至今还没遭到过报应,所以就以为老天爷特别宠爱你们,袒护你们,觉得无论你怎样作恶,都不会有遭报应的那一天啊?”
这一番话,无疑是把楚槿心中那些卑劣的侥幸,全部道出。
此刻,楚槿悔恨不已地抬起头痛哭道:“公主,臣妇真的知道错了!臣妇恨不得这报应全都来到臣妇一个人的身上!臣妇也舍不得让圆儿遭罪啊!”
她额头上血水流下来,
。混合着泪水,头发蓬乱,妆容凌乱,看起来狼狈不已。
见她这副样子,着实是让人难以再出声苛责,心生恻隐。
虞啾啾冷冷瞥她一眼,而后就看向了宁皇后。
宁皇后也感到十分厌恶,心中生不出半点同情。
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是被这个女人给害了,她就恨不得提刀在楚槿身上狠狠地砍上一通。
宁皇后按捺着自己的怒气,转眸看向那里一脸遭受了巨大打击的兄长,语气沉沉地道:“兄长,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你打算如何发落楚槿?
“本宫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倘若兄长处事不公,那我会将此事禀告给皇上,要求他褫夺王府的爵位,兄长以及宁纪,都不再享有爵位继承权,并且,本宫要与你断绝关系!”
她一席话,宁风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楚槿却只觉头顶宛若一道道惊雷,直朝着自己劈了过来!
一旦皇后这么做,那自己的儿子以后就会无法承袭爵位,甚至有可能皇上一怒之下,连同儿子的官职也一并给免了。
倘若皇后和宁风然断绝关系,那儿子以后可就不再是皇亲国戚,就只是平民了。
这是楚槿无法接受的。
此时,楚槿看着宁皇后,心中飞快地想着,宁皇后所说的处事不公,那到底什么样的结果,对于皇后来说,才算是一个满意的结果呢?
宁风然则也是渐渐回过神来。
他看一眼发妻,神情透出一丝犹豫。
按照礼制,楚槿干出来这种毒害公公的事情,理应被休掉,一辈子待在尼姑庵里了此残生。
可他与楚槿之间几十年的结发之情,也不是说断就能立即了断的。
“兄长始终一言不发,是哑巴了呢,还是不愿意处置她呢?”此时,宁皇后看着宁风然一脸的犹豫难以决断的样子,心中的失望更是一重重地袭来。
“皇后娘娘,我……”宁风然万分纠结,却始终说不出狠话来。
楚槿见他竟然不开口处置自己,不禁就是一愣。
她对他,几十年间,并未有过什么真心,而只是利用。
可他却不舍得处置自己?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
宁皇后见
。此,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兄长,父亲真是白将你养大成人了。”她这么讥讽着说了一句,便又是冷漠地道,“既然如此,那本宫……”
然而,不等她说完。
只听“砰”的一声!
却是楚槿忽然一头撞到了前厅的石柱子上!
顿时,血溅三尺!
众人皆是一愣。
“母亲!母亲!”宁纪头一个反应过来,当即大喊着飞奔过去,将楚槿抱在怀里,一脸痛苦地哭着道,“母亲!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我,我死了,皇后娘娘就、就不会再禀告给皇上,也不会,不会要与你的父亲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