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说什么向来都直,反正家里断后了,没个人养老,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活,她一个孤家寡人,哪怕被城主发狠拖下去处理了,那也算和阴间里的家人团圆了。
因为这个,老人家才不惧不怕,将心里面憋着的那一口气儿全发泄出来,发泄完整个人都舒坦了,但围绕在眉间的那股淡淡忧伤,却怎么也散不去。
沈秧歌见老妇人骂得脸都发白了,立刻让人把她扶下去喂了一碗水,老妇人退下,自然到他上场了。
清了清嗓子,沈秧歌换上一副严肃表情,这次的事情严重,他不打算以自己是河神那一套话来忽悠这群人。
毕竟,现在的他只是个普通人。
“我知道,你们对这次的天灾很震惊,也听了不少关于这场天灾是因为什么发生的。”
他表面上波澜不惊,暗地里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没错,你们听的那些流言蜚语大部分都是真的,城主在岛上释放火药和进行演练,演练你们也应该清楚吧,我想大家多多少少都参与过一两次?”
有士兵出声:“是,我参与过。”
有了这声附和,不少人也纷纷表露自己参与过的话来,沈秧歌想要的便是这个效果,他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神色。
转瞬即逝。
站于身后不远处的楚玄祯嘴角微微一勾,这副模样看得小结巴眼睛差点就瞎了,楚大人原来会笑吗?
沈秧歌一字一顿:“我观察过岛上的部分地段,还有那边…”
说着,沈秧歌抬起手,手中的袖子滑落下一截,露出他那白得晃眼的皮肤,不少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是一座山。
沈秧歌缓缓解释:
“我不知道你们的祖辈有没有跟你们父母说过,这座上有活火山,曾经爆发过,我是个游行人,早年曾到过不少地方观察过不少地貌,这里的地貌,复杂又危险,那座火山是最大的危险因素,如果他爆发我们这座岛上的所有
。居民全都会死于喷发的那些东西。”
本来在休息的老妇人一听,立刻叫嚷起来:
“这个俺知道,俺老母说过,她刚下地那会,就发生过一次,差点人就死光了,要不是当时有小部分人在海里捕鱼…”
更多的人证明了这个事实,士兵们脸色更苍白了,联想到火山喷发的场面,全都哆嗦了起来,哪还敢去怀疑。
沈秧歌让人又安抚住老妇人,说:
“火山是一个原因,你们放的那些火药大炮方向是对着那座火山的吧,火山地带的的士本来就复杂,我不能说几个炮就有那么大的威力,让岛屿发生地龙翻身。”
“但,我能告诉你们,这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哪怕不是间接关系。”
沈秧歌的话再次令士兵们难堪,纷纷心想着当时他们要是能劝一劝城主,会不会就没有今天这个局面?
岳寒山也在这群人里,不过这次他不是跪在里面中的一个,他是守着沈秧歌的护卫。
士兵中有不少人都认得他,见他为这个少年'保驾护航',便在心里纷纷猜测着少年是否地位不低,与城主有关系。
岳寒山向沈秧歌小声低语了几句,就站出来禀明自己的立场:
“这里应该有不少人认识我,没错,我是路府主曾经的护院,当然,在我得知路府主是敌国太子时…我就不在承认那个身份了。”cascoo.net
相比起沈秧歌说的话,岳寒山口出狂言才更具惊悚性,什么,路府主是敌国太子?!
这怎么可能?
岳寒山:“沈大人已经得到京城内太子殿下的密信,这事自然做不了假,至于沈大人是谁,你们应该也清楚了,他的身份若还有人怀疑,可以看看沈大人的令牌与密信私印,这些都是能证明的东西。”
听到这里,有人上前来了,是个从京城里出来游历的教书先生,年纪有些大,可精神气儿还顶好着。
他来查看,沈秧歌就把从楚玄祯身上扒拉下来的东西给递了出去,
。老人没敢接,只是扫了几眼。
就扑通一声跪下,大喊着:“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士兵们都认得这老人,平日里城主与府主都对老人敬退三分,可见京城里的身份不简单,许是面过圣的,这私印能认出来自然也不在话下。
沈秧歌立刻把老人扶起来,“老人家,别,殿下他本人并不在,您小心些,这儿可不好跪,还有你们也都起来吧,死去的人,你们就是跪着也见不得他们会原谅,不如为自己减轻减轻身上的罪。”
这个时候若还有人怀疑,肯定会被认为城主党派的余孽,然后被围起来一顿狂揍。
沈秧歌正色道:“府主是西域王子,不用我多说,大家也清楚城主是哪一头的了吧?”
“说我污蔑,行,证明城主与西域王子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怀疑那位府主不是西域王子的,你们大可观察他的面相,他们西域人,向来与我们中原人不一样,而他到这座岛上时间未满一年,却坐上府主的位置,这其中的道理也不必我细说。”
明眼的人都能猜出,城主与府主关系不一般,连岳寒山这等忠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