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怨念过深,那斯文败类•玩意儿抬头扫视过来,修长手指执着的筷子正儿八经的搭在玉碗上,嘴角抿着,活脱脱像极了自己欠他五百万两黄金似的。
沈秧歌继续念念有词:
[—早晚有一天,吃猪食你都觉得香!]
[—吃了好几天的草,不是真的鱼也快变成真的鱼了。]
他摆了摆鱼尾巴,小伤心小难过般又连续吐了好几个泡泡,那泡泡从他的口中吐出来,在鱼嘴上飘了片刻,又迅速浮出水面,最后一个个破裂。
沈秧歌也是真的无聊,干脆自主屏蔽那饭菜的香味,玩起了吐泡泡,可吐着吐着,他突然发现泡泡变小了,正愕然,一张俊俏的脸出现在水盆外,他抬头瞥去。
看到一脸喜怒无常的楚玄祯微蹙着眉,将手探入了水中,在他的鱼背上轻轻摩挲了片刻。
那指手上的拇指处还有刮蹭自己身上鱼鳞被割破的伤口,本来沈秧歌不想让他碰的,但瞧见他那处伤口,他勉强拉下脸来,让楚玄祯碰一碰。
在第二次抚摸他背部的时候,沈秧歌十分巧妙地摆动鱼尾巴,迅速地从楚玄祯修长的五指中逃脱。
这一逃,他总算恍然大悟吐的泡泡为什么变小了,因为他自己又缩小了几乎是一两倍。
他如今正和一条小型的鱼类差不多,别的鱼又圆又扁,他是又长又精致,虽然在色泽上面不似锦鲤那般好看,但在众多鱼中已经是佼佼者了。
楚玄祯声音低哑:“别闹,让孤摸摸。”
啧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
沈秧歌一鱼尾巴甩在了那只看过来的手的手背上,鱼眼一横,那小模样似是在说:不是懒得理我么,谁闹了?
楚玄祯眼眸微眯,探入水中的手再次抚摸向沈秧歌的鱼背,见他一副摸不着誓不罢休的模样,沈秧歌立即和他玩起了水中的'你追我赶',变小后灵活度更快了。
而且花费的力气还小,沈秧歌没过多久就
。习惯了自己缩小的鱼体。
下午,楚玄祯再次出门办事,把大葫芦放进木盆内,水流顺着瓶口进入,而一项配合的沈秧歌却迟迟停留在大葫芦的对面,没有要进大葫芦的意思。
一人一鱼在互相对视。
在沈秧歌以为楚玄祯又要冷着一张臭脸让他别闹乖一些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楚玄祯手顿住,“何事?”ωωw.cascoo.net
门外回答:“主上,打探到消息的人已经在院子内候着了,您是否前去一探究竟?”
“嗯。”
楚玄祯应完,把大葫芦往下更沉了几分,让葫芦达到与木盆底部处触,他也不说话,就是耗着不动。
半晌,楚玄祯有些软下态度了,他开口说:“回来便让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
“孤说话算话。”
沈人鱼听见吃的已经原谅了楚玄祯大半,不过这并不能表明他真的会进大葫芦里。
他吐着鱼泡泡,用眼神示意自己不想进去,可担心楚玄祯看不懂,便只能付出行动在周围游了几圈。
游过后,他小尾巴就被楚玄祯两指夹住,沈人鱼没来得及为自己说话,整条鱼就进了大葫芦中,一种眩晕的感觉从鱼尾巴到头来。
他非常不适应的浮出自己那颗小鱼脑袋,鱼眼都快翻成白眼了,跟中了剧毒似的。
大葫芦里的水明明都是水盆里的水,他怎么就承受不住呢?
沈秧歌百思不得其解,随着楚玄祯行动的步伐,眩晕感越发强了,他边吐着鱼泡泡,边试图把脑袋伸出去,当然,他只敢伸一半。
就怕有个万一,他伸出去弧度过大,整条鱼就要窜飞出去了。
他刚探出鱼脑袋,柚木的街道廊坊便映入眼帘。
周围吵吵嚷嚷,有小孩子转着像风筝一样的三根采木块塔建成的东西你追我赶。
有老人大声吆喝着问这东西卖几两几斤?
这片街道虽没有京城那么繁荣,但生活习惯和文化都与京城十分相似,若说不同的点,那便在于这里的人
。极为朴素,卖的大多来源于海里的东西。
沈秧歌吃力地顶着鱼脑袋看,刚想再探出去一点点,有个稚嫩的幼童便指着他一顿惊讶:“娘,这位哥哥是不是也是养鱼啊!”
幼童之所以那么惊讶,也是有原因的,在这座岛屿上,大多鱼类都是百姓们活下去的食物之一,不少人都赖以生存的口粮。
养鱼这种事除了岛上的大户人家,根本没有其他人愿意做这种闲杂事,毕竟对于老百姓们来说,一餐吃饱喝足已经是他们为之奋力的大忙事了,这养鱼和养小宠物这种事,耗费精力又伤财。
谁养鱼会养普通的鱼,肯定得买一条与众不同,或者极为特殊价值连城的鱼类,单说一条锦鲤,在这座岛上就能卖出一千多两的高价,普通百姓奋斗几辈子都奋斗不来的价钱,所以捕鱼为生出海,打捞的百姓都很乐意能抓到一条极为特殊的鱼类,然后卖给岛上的富商或府主。
那孩子的母亲连忙捂住她的嘴巴,蹲下来把人抱走,跑远了才说:“不能对那位大人这么说话,以后只要见到这种模样的,都安静些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