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利箭破空飞来,直直的射向路希斯重要探入水中的手,路希斯蹙眉,接连后退了几步,身后跟着的人和岳寒山一众手下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纷纷看向利箭射出的地方。
那儿笔直地站了个人,月色深沉,道儿上又没有照亮用的路灯,只能依稀看出了个大致的人影。
那身影颇高,手还保持着射箭的动作,他似乎又要射出第二箭,岳寒山也顾不得自己是有罪之身,上前就想将路希斯护在身后。
可谁知他刚有动作,路希斯一脚便踩在了他的身上,冷声呵斥了一句:“滚,滚远点!”
岳寒山身体一僵,被踹了个踉跄,嘴里含着苦涩,带着自己的手下退到一边。
“来者何人,为什么不出来相见?”
一声破空的利箭声把他接下来的话语都打了个破碎,路希斯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想到这个自己拉拢不成的人是个狠角色。
想要看清这个人的样貌,身旁护着的心腹已经找出了最好的撤退路线,护着路希斯离开。
直至退出老远,甚至消失,路希斯也没看清这个带人闯入自己府邸的人长什么样。
而此时此刻,沈秧歌听出了路希斯略带愤怒的声音,便翘着鱼尾巴,把鱼脑袋探出大木盘,看到远处站着的人第一眼,他双目无神片刻,第二眼他就迅速地咕噜一声沉回水中。
楚玄祯来了!
他是条人鱼的时候,这厮就得寸进尺,还把他半圈半禁的禁在房间里,那小段时间,简直暗无天日。
现在,他不是人鱼了,他是正儿八经的一条普通鱼!
要是楚玄祯看见他,他怀疑楚玄祯能在身上悬个水壶,把他装里面,他去哪里就把他带到哪里。
想想就很窒息好吗?
之前不像宠物,眼下却像极了。
奈何如今的自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他想蹦出水盆,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却心有力而余不足。
岳寒山见府主被护着走了,他拔出
。腰间佩戴的长剑,打算以死拼搏一番,为府主争取增派援兵的时间。
可他冲上去,还没开打,四周涌现的死士便将他按压住了。
他双手被死士别在身后,双腿被踩着跪倒在地。
岳寒山这时才反应过来,来者不善,武功高强,亲卫比他们这些巡逻的虾兵小将要强上好几倍,可反应过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终究是难逃一死。
无论是在这个人面前,还是在自己的府主面前。
在岳寒山等待死亡的时间里,那人终于从黑暗中走出,绯色的锦袍将身段衬托得高大且强而有力,又携带着丝丝阴冷与不可直视的威严。
他说不出这种威严感来自于哪里,然,他能分辨的是,府主作为一府之主,岳寒山也未曾从府主的身上感受过这种威严。
他心想:怪不得府主撤退的那么快,想来这位京城大人物,身份不凡武艺超群吧!
那人径直越过他,脚步不停的往里面走,最终停留在水盆的面前,他低头,目光落到水盘中静静摆动着鱼尾巴的鱼身上。
那鱼背对着他,吐了几个鱼泡泡,和正常的鱼没什么区别,甚至,因为他突然的到来,还受惊似的挤到了角落,恨不得缩成一团,不让人瞧见。
楚玄祯蹙起眉,抬起手,红色的袖摆在水盆前停下,有大半都盘壁阻拦在外,露出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探入了水中,水纹因着房间里的那盏顽强的烛灯,仿佛反射出波光粼粼的画面。
他五指摁在鱼身上,鱼激烈的摆动了下尾巴,又想往其他的角落钻进,可水盆是大圆形形状的,他往哪里躲?cascoo.net
这不,被楚玄祯摁到了,他那养尊处优的五指轻轻摩挲着鱼身上那滑腻的鱼鳞,偶尔还刮蹭了下,有时因为不是顺着刮,而是反着刮,被鱼鳞尖利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沉淀下去。
原本还试图挣扎的鱼愣住了,最终乖乖的任其抚摸,不过在楚玄祯想反着
。抚摸的时候,鱼总会挣脱他的手。
一群人就这么看着楚玄祯和水盆里的一条鱼玩着。
心腹们不禁有些好奇,这鱼儿有那么好玩吗,瞧他们主上都快露出一刻不摸便寝食难安的神态了。
另外一个感到惊奇的人自然是岳寒山,他搞不清楚情况,被人押着跪在地上,头一直侧着往里面看。
河神怎么与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那么融洽?
对,他看出了融洽两个字。
正寻思着河神与这位是不是早已认识,那人就抱起了木盆,抬脚便要跨出门槛。
这也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按理来说府主早该增派人手了,但到了如今依旧没有援兵的情况,岳寒山的心再次沉了下来,和他一起沉的,无非是留下来的一众兄弟。
“等等,你到底是谁?”
岳寒山想着自己就算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不然下了地府被阎王问起来一问三不知。
谁知那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走了。
被人无视的滋味不好受,岳寒山现在作为阶下囚,明白自己的下场,那人回不回答也得看对方的心情如何。
他叹了口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