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早打了个寒颤,被那阴鸷疯狂的眼神吓得全身哆嗦,他控制不住身体往旁边晃了下,手掌便不小心摁在了某摊鲜血上。
粘腻的触感和血液的腥臭味瞬间涌上鼻尖,他猛地收回了手,脸色难看不已。
沈秧歌游了过去,他银色的发丝被血液染上了别的颜色,无论近看还是远看,都让人觉得刺目,自从喊出楚玄祯的名讳,他便在对方看过来的那刻,又接了一句话:“我想换个地方。”
楚玄祯瞳孔收缩,越过那名小厮,朝着沈秧歌行去,他的步伐不紧不慢,看似平静却并非如此。
他袖子里的手背青筋暴露,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细雨,谁也猜不出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沈秧歌觉得如果自己不做点能让楚玄祯平息怒火的事情,那小厮就得遭殃。cascoo.net
楚玄祯弯下腰,将手伸出,那修长的五指在眼前展开,指腹长了细细的茧子。
沈秧歌没吭声,把手放了上去,他的手刚刚接触到楚玄祯的掌心,就被拽着从池塘里提了上来,之后楚玄祯将他打横抱起,路过那小厮身边的时候,踢了一脚:“备水。”
听着那冷淡的声音,夏早没由来的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下来了,可他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太多的愉悦,反而自责地后悔着。
夏早连滚带爬跑在前头,也顾不上自己刚才想的那番心思,刚踏出院子的门,那快刀斩乱麻的刀剑朝着自己砍来,太快了,他又是迎面而上,等反应过来时,那剑已经落在了他的鼻前,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就会把他送下地府。
刹那间,后衣领被什么给勾住,夏早身体不受控制的被人提着往后拽去,那长剑割去了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夏早惊魂未定,等反应过来才发出鬼哭狼嚎的尖叫,被沈秧歌一尾巴抽着后背甩到了一边,他现在还在气头上,那些人身上流出来的血又腥又臭,他还非常不凑巧的沾染了一身,实在是难受。
偏偏楚玄祯这玩意还差点被这群人惹得疯病险些发作
。,想想之前吃的那颗药疼得五脏六腑都像撕裂般的感觉,他可不想楚玄祯又经历一次。
沈秧歌单手搂着楚玄祯的脖子,鱼尾巴再次翘起来,将冲上前打算给予他一剑的黑衣人甩飞出去,那黑衣人疯狂喷出几口黑血,彻底倒地不起。
剩下的几个见自己的同伙,死的那么迅速,再加上看到沈秧歌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顿时心生退意,打起了退堂鼓。
然,来都来了,楚玄祯自然不会放过。
他把又打算甩尾巴的沈秧歌摁在怀里,再亲力亲为把黑衣人都一网打尽了。
夏早第二次见这么血腥的场面,他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跌跌撞撞去遵循楚玄祯的命令了。
他备好水,才发觉不小心打了烧好的热水,夏早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巴掌,拍了后脑勺几下,他便认命的去重新准备。
等新的水装把大木桶个半满后,他便毕恭毕敬去汇报已经备好水了。
直到那位楚大人没有别的吩咐,他才退下,去给自己的伤口处理,因为怕自己的血液滴入那些水里面,他准备水的时候把手臂上的伤口用布巾绑了个结结实实,接下来时,那又紫又红又肿的伤口令他感叹自己活下来的幸运。
沈秧歌对于小厮内心想法一无所知,他被楚玄祯放入了大木桶中,抬起手拿了块布巾,使劲的搓了搓身上的皮肤,力道有些大,擦得皮肤表层泛起淡淡的红意。
他本人却没所谓一样,继续用力擦,不知是不是和楚玄祯在一起时间长了,洁癖都变得一样了。
正要为自己的行为唾弃,手背就被一只薄凉的手覆盖住。
沈秧歌略微晃神几秒,手里攥着的布巾就被楚玄祯抽走了。
他仰起头,浅蓝色的眸子里携带着一丝疑惑,刚想开口,楚玄祯拿着布巾仔仔细细的将他那只擦拭肩膀和手臂的手擦了起来。
每一根手指和手指缝都不曾放过,他的动作和自己天差地别,沈秧歌有几次被擦得发出闷哼,不知是不是楚玄祯
。碰到了他腰上的痒痒肉,他杏圆的眼睛仿佛弯成了月亮形状。
然后他使劲推拒着楚玄祯,想把他手里拿着的布巾抢回来自己擦,奈何他那套甩尾巴的粗鲁动作不能用在楚玄祯身上。
这家伙好不容易不追究那小厮曲解他意思的事情了,他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沈秧歌见抢不回,就心安理得地让楚玄祯伺候自己,反正这货不管在何时何地,都有着疯狂和偏执到一条路走到黑的占有欲,他越是抗拒,楚玄祯就越是强横。
上辈子,沈秧歌还肖想着找一个知书达礼,温婉如玉的女朋友,有事没事向他撒个娇,他就心满意足了,可这辈子…
不小心摊上了个大尾巴狼,这牲口时时刻刻都盯着他,时时刻刻都念着他,想着他,恨不得叼在嘴里,像块狗骨头极具耐心的啃食。
试问这样独占欲强胜的人,能向他撒娇吗?
有过深刻教训的沈秧歌伤感了一会,然后又重新振作起来,罢了,反正双方都是恋爱关系,哪一方撒娇都可以吧?
思及此,沈秧歌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