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孤看看,孤的小骗子…”
“气哭了?”
两句话说得轻飘飘,但直接揭露了沈秧歌眼下的现状。
楚玄祯骨节分明的手托住了他的脸,拇指的指腹摁在他发红的眼尾处,低头专注地就是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摩挲着那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的湿润。
这番举动刚落下,沈秧歌抬手就把摁着自己眼尾的手拍掉,浅蓝色的眸子定定看着楚玄祯,一字一句:“殿下,臣只是被海面上漂浮海草之类的东西扎了眼。”
自从变为人鱼后,沈秧歌的皮肤不但没有像人鱼那样看着坚硬又能在必要的时候防范外敌,他那皮肤跟白皙可口的豆腐似的,无论煮不煮熟,一戳就能戳破。
这也让他很懊恼,在海水里面泡得久了,浑身都不是很舒坦,感觉有密密麻麻的东西在啃咬着自己的尾巴,但仔细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这不,他掉眼泪也不是因为气的,而是被身后使劲拱自己的虎鲸整的,那家伙专挑一个地方推,这一身的软肉哪经受得起?
加上楚玄祯那绵长的吻,他那泪泉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不自主地落了啊,但也只是那片刻。
沈秧歌很快就调好了自己的状态,再疼也要咬牙切齿忍着,甭管虎鲸又想做出什么损招。
他拥着楚玄祯,让他的头浮在水面,然后为自己没能隐藏身份的事情叹息。
但这么在海里浮着也不是个事儿,他得把楚玄祯送回到海岸上,否则太过于危险。
思及此,沈秧歌抱着人就往离自己很近的海岸靠去,当然,他游过去之前,会特意观察海岸上有没有其他人,没发现有人才摆动着自己的小尾巴,带着楚玄祯靠过去了。
等将人送上岸,令其坐稳,沈秧歌这才把双手枕在楚玄祯的膝上,仰起头,浅蓝色的眼睛带着点小心翼翼地仰视着楚玄祯。
他那件浅灰色的上衣,不知何时领口褪到了,肩膀上的锁骨处,那暴露出来的白皙锁骨精致之中又携着几分媚惑
。。
仰起头的时候,那喉结还滚动了一下。
本人却丝毫没有察觉,继续仰头的举动,银白色的发丝乖巧的垂在身后,只有几缕俏皮的贴在他脸颊上。
楚玄祯喉咙滚动,他抬起未干的袖子,擦拭起那双浅蓝色的眼睛,边擦边沉吟;“…这几天,都遇到了什么?”
那力道又轻又揉,沈秧歌眼尾有点痒,就胡乱的抓着楚玄祯湿漉漉的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他半干的睫毛又全湿了。
在日光照耀下,睫毛上的水珠好似一颗又一颗的细小珍珠。
楚玄祯擦拭的动作顿住,他修长的五指捏住沈秧歌的下巴,低下头,吻了下去。
唇瓣分离时,他又亲了亲沈秧歌的嘴角,他看似在克制,其实他内心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之所以没有做出别的,无非是不合场地,不合时宜。
沈秧歌被吻得有些懵逼,他刚有感觉儿,楚玄祯就停下,而且还撩了他一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把这事憋在心里,憋着憋着又忆起楚玄祯为了逮住他坠入到海里面的画面,一时之间再也憋不住,他挣脱开楚玄祯的怀抱。
晃动着尾巴,学着身后的虎鲸就是一个翻甩,大泼的海水''从天而降'',淋在了楚玄祯身上。
看见某人湿身,沈秧歌终于解了那股憋着的郁闷,浮在海水中,不远不近的盯着对方。
虽然不是头一次整蛊楚玄祯,沈秧歌整完之后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做的太过头?
然而下一秒,楚玄祯居然脱起了外衣。
“等等…楚玄祯,你要干啥?!”
“这是在外头,在外头!”
沈秧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说了一会,对方还是没有停下,他梗了梗脖子,尾巴一晃,瞬间离得更远了。
他喉咙干涩地盯着某人褪了外衣,又准备褪亵衣,好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看,那等会有人经过,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沈秧歌立即游过去,把楚玄祯褪下的外衣拿起来,尾巴
。一个翘甩,就将之套在了楚玄祯脑袋上。
他睁眼说瞎话:“殿下,这里是外头,您身份金贵,龙体不宜暴露,若不小心让人瞧了去,殿下该如何是好?”
想起某人的霸权手段,沈秧歌眉头跳了跳。
还记得刚见面时,楚玄祯吩咐过苏晌,如果自己和别人说话,就把对方的耳朵割下来,现在,他能确定楚玄祯会说:
“挖了他们的眼睛便是。”
揣测到某人心思的沈秧歌脸上并没有多么愉快的表情,反而一言难尽,他看着楚玄祯又开始褪亵衣了,正要上去阻拦。
他的尾巴就被什么东西给夹了一下,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沈秧歌翘起尾巴,伸手把夹了他一下的东西拿起来。
是一只如同掌心大小的螃蟹,那锋利的钳子在他的眼皮底下合起来又张开,十分嚣张跋扈。
令沈秧歌牙痒痒,想今晚吃一顿红烧螃蟹,清蒸螃蟹,大闸蟹。cascoo.net
不过不认识的品种他也不敢吃,他把螃蟹甩了甩,甩晕后,猛地甩出了大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