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渊最终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担忧离开了皇宫。
楚玄祯刚踏入东宫的门槛,就见他家小路痴和薛平渊的胞弟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聊天。
双方面色凝重,像是在聊着什么重要的话题。
他脚步微顿,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停下,走廊里走过几名低着头的奴才,他们一见楚玄祯吓得当场就要跪下,楚玄祯抬手制止后,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几名奴才大气不敢喘,瞬间就明白楚玄祯眼神里面的意思,疯狂点了点头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这个走廊都没有宫女或者奴才经过。
沈秧歌问了很多薛潜在蒋家山庄经历过的事情,一听到薛潜中了蛊毒,他就将苗头投在了蒋鹤鸣的身上,毕竟,那么邪门的东西,也就他能够弄到薛潜身上了。
听完了全过程,沈秧歌更加确定薛潜是中了蒋鹤鸣的蛊虫。
如果蒋鹤鸣没死,薛潜这种症状估计很快就会得到解决,毕竟薛平渊是个宠弟狂魔,他虽然明面上什么都不说,但对薛潜的宠溺所有人都却有目共睹。
聊到最后,薛潜头痛的毛病又犯了,不过他却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说:“在神龙大人身边,我的状况好了不少…”
少年可怜巴巴的样子映入沈秧歌的眼帘,他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要是这样,我会请求殿下让你暂时留在东宫。”ωωw.cascoo.net
他可不敢说暂时留在他的身边,因为就怕某人吃味儿,跟他翻脸。
[—孩子,我也不敢肯定你能不能留在这里。]
[—这得看这里的主人呐。]
沈秧歌吐槽着,随后感觉背后凉飕飕一片,他有些疑惑的转过身,看向了走廊的方向。
此时此刻,一身月牙长袍云纹锦绣的楚玄祯正盯着他,那眼神儿叫人猜不准是个什么样的意思。
楚玄祯走过来,他步伐不紧不慢,走到沈秧歌身边,便将人从十石椅中拉起,然后当着薛潜的面坐到了沈秧歌之前坐着的
。位置。
把沈秧歌抱到了腿上,然后用手仔细的摩挲着那只曾轻拍过薛潜肩膀的手,那微阖的眼帘连带着睫翼似乎都在诉说着他的不悦。
沈秧歌可算是瞧出来了,有点惊心胆颤,这薛平渊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ωωw.cascoo.net
他揣测着的同时,小心翼翼道:“殿下?”
他嗫嚅的嗓音传入楚玄祯耳中,竟有些勾人心魄,这种感觉,楚玄祯并不陌生,反而想直接就把怀里的人抱到房间里去。
他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想法,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目光平静的瞥向薛潜,意味深长。
薛潜一个少年郎,怎么会明白太子殿下的眼神,这会儿他头都不敢多抬,总感觉自己惹太子殿下不高兴了,像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
因为蛊虫的原因,薛潜胆子小了不少,性格上也发生了改变,他害怕气场极为强大的人,有时候靠的太近,还会忍不住发出轻颤。
[—楚玄祯又犯了啥毛病?]
[—一直搓我的手干什么?]
[—等等,刚才我如厕有净手了吗?]
当这句腹诽冒出的时候,楚玄祯摩挲沈秧歌手指的动作僵了瞬,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举动。
他不知疲倦地把玩着沈秧歌的手指,最后纳入自己的手掌中,“在聊什么?”
终于问了。
沈秧歌心中微微松懈,他慢条斯理的说:“也没聊什么,就是薛平渊说…薛潜中了蛊毒,只有留在我的身边才会得到缓解,当然……”
“这些事情,得经过殿下的同意,殿下觉得呢?”
楚玄祯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动作亲昵地将下颚顶在沈秧歌的脑袋上,矜贵道:“孤自然听从神龙的指示。”
神龙两个字从楚玄祯嘴巴里说出来,真的好赤鸡啊!
别人叫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感觉。
沈秧歌不安分的动了动,之后又立马停下了,他攥着楚玄祯的袖袍,小眼神瞪着他,示意他安分一点,不要在外人面前对他动手动脚。
好在楚玄祯没有做出出格的举
。动,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用五根手指摩挲着他的手掌心和手指缝。
都快要把他的手给搓得脱了皮,后来还是他使劲的挣脱,才幸免于难。
薛潜虽然没有关注这些小动作,但他深知面前两个人的关系,便一直不敢多观察,偶尔抬起头也不过是回答楚玄祯的问题罢了。
三个人又谈了几句,楚玄祯就有些乏了,让人去安排薛潜住的地方。
有了楚玄祯的吩咐,那些不小心看到薛潜的宫女和奴才再不敢乱说话。
有几个被安安分分地分配到薛潜身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薛潜,什么端茶倒水,脱衣解腰带,就差没把人伺候到床上去,薛潜这些年跟在薛平渊身边,哪里被人这么伺候过,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习惯,挥退了宫女和奴才,自己洗漱了。
洗漱到一半,头痛的毛病又起来,他啧了几声后,眼神变得呆滞,再一次像失去了所有记忆一样,慌乱的从浴桶里跳出来穿好衣服,奔出房间的门,想去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