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映照在两人的身上,沈秧歌的脸染了层淡淡的润红,他神态紧张又愤懑,纠结极了。
楚玄祯的广袖翕动,他另外一只手锁住了沈秧歌干净白皙的脖颈。
箍紧的同时,将之打横抱了起来。
两人的衣摆在互相接触分开的同时,又紧密贴合。
天亮了。
楚玄祯只字未提沈秧歌为什么逃跑的事情,越是这样,就令沈秧歌越担惊受怕,他无时无刻不在揣测楚玄祯的内心想法。
甚至已经到了出现两个他在脑子里吵来吵去的精分情况。
在沈秧歌还陷于天人交战的时候,楚玄祯抱着他进了那个他逃出又被抓回去的府邸。
府邸门口站着一群人,那身形那衣着,看了一个多月,沈秧歌不用看他们的脸都能猜出谁是谁了。
这家府邸的家主叫纪广椿,是城里城外有名的大商人,要说北上一带的众多人脉都与纪广椿有牵扯,不过,这些都是私底下的。
纪广椿自从听闻京城里来了两位身份高贵的''殿下''后,就立马派人去请入城,甭说他为什么觉得自己那么有面子,主要他大多走的是皇商,不少产业都与皇室密切相连。
年年进贡的物品里有大多是在他这里流传到其他国家的货品。
或许很多达官贵人都在嘲笑他宁愿屈身在这个小地方,也不愿意去京城里安家落户。
纪广椿时常暗讽,离皇帝越近就越容易出事,反倒学会隐藏低调,才能让安家立业,延续香火。
原本,他派下人去请贵人,也只是以打探的意思试一试,可未曾料到,两名贵人会赴约而来,接受了邀请。
但如今,请神容易送神难。
纪广椿不敢多做抬头的举动,他的脑袋几乎埋在了拱起来行礼的那双手后,大多人都以同样的姿势向楚玄祯行礼。
只见一抹衣摆在他们面前晃过,往某个方向离开了。
纪广椿稍微抬了一下头,就看到其中一位贵人正抱着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个罪犯,渐行渐远。
他的脑袋上方,慢吞吞的打出一个问号。
八皇子哼笑:“可算是找着了,真能跑,矣?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不用理那两位。”
纪广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不知殿下怀里抱着的那位是?”
那人穿着确实是府邸下人的服饰,那脸看起来也有几分熟悉,应该就是他府中逃跑的那个下人。
叫什么来着?
王狗剩!
八皇子:“他不是逃到你们这里来当下人吗,你们就没有人认得他?”
左管事看家主欲言又止,自己又被使了好几个眼神,才支支吾吾地回答:
“认、认得的,他是一个月前招收入府的,负责记一些小账本,很能说会道,名叫王狗剩。”
八皇子听到这个名字,沉默了。
为了不被他们找到,这沈秧歌真是费尽了心思,取个这样的名字,如果不是他们调查的仔细,一一筛选出他逃亡的路线。
想必也不会那么快找到这里。
更不会知道他就窝在这么一个府邸里当下人。
八皇子不明白,放着好好的小官不当,非要跑出来给别人做牛做马,这他娘的妥妥受虐狂吧。
苦了他的皇兄,为了找这个小官员,没日没夜的奔波,操劳事宜,样样都要做到周全的地步。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
八皇子喟然长叹,他也为找这个人费尽了心思,现在人找着了,他也就能放松放松了。
他心情不错的回复纪广椿:“他真名不叫王狗剩,他是…那位的殿前红人,嗯,这么解释也没错。”
“虽然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到你这里当个下人,不过仔细想想,也差不多清楚了。”
八皇子话音落下,他背着双手,也往自己的客房走去,边走边摆了摆手说:
“短时间内就不要去打扰那两位了,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
纪广椿缩缩脖子,记下了他所说的话。
至于听见这些话的左管事和张小狮都僵在了原地,如同用细沙堆积起来的雕塑,随风而化…
沈秧歌被抱进了房间里,他屁股一沾床,楚玄祯就贴了下来,他的脑袋和他的脑门互相抵住,两人近距离的看到了对方长而微卷的睫翼。
呼吸相融。
紧接着,楚玄祯的吻如狂风暴雨般,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像是一种惩罚,又像是一种发泄。
楚玄祯捏着他的下颌,不让他躲避。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
沈秧歌重获呼吸自由时,双目迷茫,眼角处泛红,积着湿润。
他的衣服凌乱,黑色的发丝也溃不成军,零零散散的沿着枕头和床帘垂下。
等他呼吸缓过气来时,亲吻又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