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被拖进了地洞后,遮盖着眼晴的布就被人粗鲁的扯开了。
地洞内没什么光线,有的只是挂在墙面上的油灯,油灯的光芒十分昏暗,大概只能看出洞里的大致模样。
窸窣间,还没反应过来的沈秧歌被套进了一条麻袋里。
草,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随便捆绑住他四肢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把他套进麻袋里,这是想杀人抛尸还是别的?
沈秧歌一阵无语。
……
“他们进来了!”
“快把这个人丢出去!”
啥?
砰!咕噜咕噜…
沈秧歌只觉整个天地都在翻滚,他的身体被碎小的石块压进皮肤里,这酸痛的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
滚着滚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把他定住了。
“麻袋?”
“老大,这里面装的是啥?”
“应该是个人吧,和沈大人一样被拐卖至此的。”
沈秧歌:……
“能不能把麻袋解开,我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沈大人。”
呼呼…
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被憋闷了的沈秧歌捋了捋乱七八糟的头发,脸上带着脏污,下颌被磕破了血。
惨兮兮的。
他本来就长着一副乖巧又柔弱书生的模样,如今搭配上他现在这副德行更让人心怀怜悯了。
暗卫:“沈大人,您怎么被…扔出来了?”
他也很想知道,不过如果他猜的没错,那就是那两个拐卖犯到底是怕被太子抓获然后判罪。
这可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哪怕是七百两的银子,也救不回来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啊,孰轻孰重他们当然知晓该如何做选择。
沈秧歌叹气:“我也不知。”
一名暗卫上前,将一件斗篷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打理了下他混乱的发型,恭敬的说:
“沈大人请放心,手属下们一定会把您安全的带回太子身边。”
他想说的是他不需要安慰,只要把里面那两个拐卖人的汉子大卸八块就好。
自古以来拐卖犯就是世界上最让人厌恶的存在。
多少家庭因为孩子被拐而支离破碎。
况且,自己身上的这一身伤也要有个交代才行。
“无妨,里面还有很多被拐卖的孩子,大多数孩子年龄普遍较小,你们抓获罪犯的时候,尽量保护那些孩子吧。”
暗卫们颌首,“属下明白了。”
沈秧歌被送回家中。
沈母看见他身上哪哪都是伤,心疼的眼泪直流,“秧儿,你受苦了,娘去给你叫大夫。”
“娘不用担心,只是一些小伤而已,擦一擦药就行了,我们家不是备有一批伤药吗?”
沈夫人一脸坚决:“不行,必须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万一落下了什么病根,这以后可是很难治好的,听娘的话。”
都这么说了,沈秧歌没有拒绝的理由,沈母又吩咐了几句话,这才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院子。
可她刚出去还没有半刻钟,就见他拎着几个人,进到院子里来。
“秧儿,这位是宫里面来的太医,姓刘,是太子专门派来医治你的,快快谢主隆恩呀,愣着做什么?”
沈母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就要往下跪。
刘太医上前虚扶,“不要跪,这是殿下的旨意,沈大人明日进宫亲自叩谢殿下吧。”
两位小童子拱手作揖,乖乖退到了一边。
“有劳了。”
沈秧歌把刘太医带到了大堂,坐下后就把自己的袖子撩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皙且沾了血污的手臂。
有几处都血肉模糊。
之前还刚好没多久的伤又新添了一层,简直雪上加霜。
“沈大人…真是多灾多难,不如去寺庙里求一道平安符,听说铃音寺的平安福很灵验。”
沈秧歌:“有机会再说吧。”
虽然他不怎么信鬼神之说,但自己这莫名其妙穿越进书里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动摇曾经撼不可及的观点。
刘太医把完脉,留了两盒药膏,说:“老夫把小笋留下来给沈大人熬药,他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沈母赶紧说:“民妇定好好安排他,您老放心吧。”
刘太医走后,沈秧歌呲牙咧嘴的和那位名叫小笋的小药童对视。
对方扎着一个非常端正的丸子头,穿着浅蓝色的布衣,站在那里,像个老气纵横的孩子。
“听刘太医说你叫小笋?”
“回大人,是的。”
小药童声音很稚嫩,但却咬字清晰,完全就是现实版的正经官方人员。
那么小就跟在老太一身边学医,不愧是大中华之中医,学无止境。
晚上,沈秧歌洗漱沐浴后,给自己上了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