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好看的手腕上,有几处青紫和划伤的痕迹。
太子:“没上药?”
沈秧歌眼神四处飘就是不看自己的手,因为他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怪在哪儿。
“上过药了。”
“为何没好?”
[—你当我是神仙啊,受伤吞颗丹药就能瞬间痊愈。]
“殿下,这伤要些日子才能好全。”
太子闻言,浅色的唇微抿着。
不知在想什么,那眼眸时不时闪一下,里面全是幽深的暗芒。
“脖子上的伤还疼么。”
“…回殿下,已经不疼了。”
[—你他妈的给我咬一口试试看,疼不疼你不就知道了?]
[—这种日子啥时候是个头,我想现在立即马上去西天。]
[—狗*太子!]
“绿柳。”
太子对着殿外唤了声,殿外匆匆忙忙走走进来一个宫女,宫女面如桃花,眼波娇艳。
“殿下,还请吩咐。”
“传刘太医来。”
宫女一听,低着的头猛地抬起,眼波流动,一脸担忧的问:“殿下,您又受伤了?”
不愧是白月光之一,瞧瞧这泪眼朦胧,满含忧郁的眼眸,说话时楚楚动人的神态。
哪怕后来这白月光死了,也给太子留下了深不可泯灭的感情,在《百年盛世》里,读者甚至开了个白月光投票话题,他记得这宫女当时就上榜了,还排在前三。
太子:“要孤再重复一遍?”
绿柳扑通一声跪下,嘤嘤泣涕:“殿下,奴婢只是…只是太担心您了,殿下千万要保重身体。”
这话,换作是他,早就把人揽怀里好声好气的安抚了,但太子…
“绿柳,你在以什么身份与孤说话?”
那令人胆颤的声音散漫传出,仿佛在整个大殿回荡,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围的空气都减了不少。
绿柳瞪大眼睛,这一刻,好似才想起来自己跪拜着的人,是个残暴视人性命如草芥的存在,她瑟瑟发抖,说的话都不连贯了:“殿、殿下,奴婢…奴婢,奴婢这就去传太医,这就去。”
她砰砰砰的猛磕了几下脑袋,然后爬起来转身就快步走出大殿了。
[—前期的**太子还真是性冷淡的死直男,这样都还有那么多女人前扑后续的投怀送抱,啧。]
人生赢家。
沈秧歌思绪回转,见自己的手还被对方握在掌心里,浑身难受的抽了回来,并且快速地?了句:“殿下,臣这点小伤,怎敢劳烦太医,还是派人把绿柳姑娘叫回来吧。”
“你叫她什么?”
“绿…柳?”
[—你这,这就醋上了?连叫也不能叫?]
太子嗤了声,强硬的把人牵到殿内的主位上,让其坐在旁边的位置。
因靠得近,两人的小部分衣裳交叠在一处,白色和浅青色就如同天空与白云,十分搭配。
“沈撰写哪里还有伤?”
太子说着就要上手,那矜贵如玉的指尖不由分说地挑开了沈秧歌的袖角,想要再次掀开他的衣摆。
沈秧歌忙压住,“殿下,臣并无再多的伤处,您不必如此,何况臣这等卑贱的身躯怎能过多展露给殿下看。”
他说话时,脸很生动,和不说话时大相径庭。
太子语气轻微:“无妨。”
“孤不嫌沈撰写卑贱。”
[—你的嘴不需要可以捐给别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儿!]
沈秧歌压着自己的脾气,依旧笑脸相迎道,话音里明显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殿下,臣嫌自己。”
正交谈着,太医匆匆赶来,来的是位年过六十左右的老太医,他头发有一半近乎苍白,虽看着瘦弱,但精神风貌都很不错。
老太医提着药箱进殿,也不看坐在太子身边的人是谁,他向太子行了个礼后,就伸手把向太子的脉搏。
太子收回手,广袖翕动,“不是孤,是沈撰写,他身上有伤,劳请刘太医。”
这话一出,不止刘太医吃了惊,连跟在刘太医身边的医童和去请人的绿柳都惊诧不已。
太子竟为一个小官传了太医?!
这小官什么身份,和太子有什么情宜?
传太医一事若换在别的皇宗贵族里,那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事要放在太子这边…
太子生平最厌烦传太医,外人兴许不知道是为何,但刘太医却很清楚。
太子自患上疯病后,已然寻找过许多治疗的方法,但那些方法根本没有作用,无论太医还是神医都束手无策。
久而久之,太子吃的药多了,他就越发不想看病,每次神智不清时,都会把自己关在某个地方,然后遣散所有人,自己独自面对。
民间传太子的疯病早已被神医根治,多少人都坚信着,起初他也不意外,直到某日下午看到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