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骨在高空中隐隐看得见下方帐篷边上燃起的篝火。戈壁上的风沙再大,却还是能找到些避风的角落。
蚩骨在上方盘旋了一下,找了个远些的地方降落下来,然后回到了篝火旁。蚩骨没进走进自己的帐篷休息,他的身体并不累,只是心中隐隐有些疲惫。
或许蚩骨只是希望篝火带来的温度,能将他渐渐有些冰冷的心暖一暖。又或许只是为了等待那有可能已经出发的追杀者。
……
摩罗伽在已经坍塌了一半的主殿二层,终于找到了那副画着奥莱恩帝国公主的油画,不得不说,即便是心中只有皇帝和武道的摩罗伽,也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也难怪三殿下会如此痴迷,唉……”
一想到那位三皇子殿下,摩罗伽不禁有些头痛。
他到不是担心这个跋扈的皇子将来继承皇位后会不待见自己。也不担心他会向他的父皇母妃控诉自己的“吃里扒外”,那不是他应该考虑的问题。
摩罗伽从不在乎这些,自从被选入“十冥卫”之后,他的生命和灵魂都只属于阿蒙托特大帝一个人而已。别人的喜怒哀乐并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只是摩罗伽的任务是保护这位皇子的安全,然而今夜却频频让他要保护的人身陷险境,甚至最终被打断了腿。摩罗伽并不害怕来自大帝的惩罚,他只是对自己没有完成大帝任务而感到懊恼。
“这个达泽莫到底去哪了?”
摩罗伽对达泽莫的离开毫不知情,他刚刚被三皇子逼得在这深夜中出去采买明日的饭食,毕竟连带着公使馆的厨房和库房在内,全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摩罗伽不知道敲了多少门,被骂了多少次,这才买到了可以回去复命的食材,他还在琢磨着明日自己如何才能将这些东西变成能够下咽的吃食。恐怕明日自己又少不得要挨一顿骂了。
然而当摩罗伽回到这满是烟熏味的公使馆后,竟发现除了安迪耶布与三殿下以外,公使馆中竟然一个侍卫侍者都没有了。
虽然三殿下亲口说这些人都逃走了,但摩罗伽确是根本不信的。且不说那些从圣城中精挑细选的士兵,那可是连无尽巅峰的武者也敢围攻的一群忠心的勇士。就说是这公使馆的驻守神国官员们,也决不敢撇下一位皇子殿下自己逃走啊?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看着旁边安迪耶布难看到死的惊恐脸色,摩罗伽也猜了个大概,心中叹气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既视感。
摩罗伽小心的拎着这幅油画回到了别院门前,他深吸口气走了进去。
“嗯?”摩罗伽有些疑惑,怎么不见三皇子的咒骂声了?即便是呻吟声也丝毫听不到了。
他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赶紧快步穿过前院,向着中间最大的屋子走了进去。
摩罗伽路过安迪耶布的房间时,突然眼中瞳孔一缩,他隐隐看到了一双脚横着露在了门外,其中一只是赤裸着打着夹板。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快步走了上去,颤抖着将这个穿着三殿下的华服,趴在地上的人翻了过来。
碰!即便是摩罗伽连一条手臂被废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人,却面露惊恐之色的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三殿下竟然死了。
摩罗伽有些不敢
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迈过三殿下的尸体向着屋内冲去。果然,床上躺着被扭断脖子满脸惊恐的安迪耶布。
摩罗伽双眼有些无神的将床上散落的金银宝石扫开,就这样缓缓的坐在了安迪耶布尸体的旁边。
“大神官阁下啊!你死了也就死了,你却害死了大帝的儿子。你罪无可赦啊!”
摩罗伽并没有看着那个死相凄惨的大神官,似乎在自言自语。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明明白天还是满公使馆的活人,如今却是一片死寂,是剩下了他一个了。
“我该怎么办?”
摩罗伽无比的迷茫。他没想过要离开这里,从此亡命天涯,他从未想过,也不敢想。他的亲人、族人都在神国,他的逃离便意味着让他们全都去死。
摩罗伽理了理思绪,他站起身来,将地上的三皇子尸体抱了起来,放回了他原本的床上。然后帮他将颈骨扶正,再整理了一下他的华服。
摩罗伽并不在意杀人现场被破坏,他从没处理过皇子出现意外之后会出现的情况。但却多少听“十冥卫”中的前辈说过关于一些这方面的传言。
他想了想,然后走出门去。第一个要通知的,应该是塔姆亚城的城主府了。至于圣城那边,摩罗伽并不需要传递消息。当三皇子死亡的刹那,摆在“哈拉夫神殿”的印魂殿中的印魂石必然会碎裂。恐怕皇妃殿下现在已经是悲痛欲绝了吧?
……
也却是如摩罗伽所猜测的那样,远在沙漠,一座宏伟华丽的宫殿之中,有着一座小些的殿宇。此时印魂殿的驻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连揉了十几下,这才如天塌地陷一般狂奔着,逃一般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