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妥。慕大人你天赋绝世,乃是被燕大人寄以一品之望的武道天才。燕大人眼光不会错,你一定能冲破二品,登上那第二重武道天梯。”
慕清雪眨了眨眼:
“不瞒你说,我也从不怀疑我的天赋。可问题是我这运气……”
“有燕大人镇守在外,天灾人祸都干扰不了你。”
“燕大人能防一切天灾人祸,却防不了我自己运气带来的波折。”
“这不还有我么?黑莲魔窟,我能保你逢凶化吉,化危机为造化,这回,我依然能保你。燕大人急召我回来,想来也是这个原因!”
慕清雪嫣然一笑:
“那我可就承你吉言啦!”
她将小昭放到大腿上,坐直身子,抬手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这个动作,令她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被沉浪一览无遗。
可她并未有遮掩的意思,甚至没有避忌沉浪的视线,反而在沉浪主动挪开视线后,轻笑着说道:
“冲击二品在即,不成便死,我不想留下遗憾,有些话,须得对你说清楚。
“我少时沉迷武道,长大后做了捕头,终年奔波查桉,缉捕凶顽,忙得不可开交,从未有过片刻闲暇考虑其它,因此至今未有对男子动心过。
“剑阁岛上,我对你曾有一刻失态,但那时只是因为我被六臂蛇魔残魂附体,受了魔念影响,沉浪你可明白?”
沉浪爽朗一笑:
“明白。大人见多了皮囊出色的凶顽恶人,从不以貌取人,就算是我这等俊朗帅气的好男儿,大人也不会轻易为我外表所动。”
说着,又将小昭放到躺椅扶手上,站起身来,赤足踩着地板,来到沉浪面前。
沉浪刚待站起,慕清雪抬手往他肩头轻轻一按,便令他动弹不得。
慕清雪低头凝视着沉浪眼睛,悠然道:
“剑阁岛上那次,我是受魔念影响,才做出了那种莫明其妙的失态举动。
“但在黑莲魔窟,突然见到你从石棺中出来,我心里着实惊喜莫明。你贸然抓住我的手,将驱魔法印塞到我心里时,我也并没有半点反感生气。
“甚至到了梦境之中,你把我吊成那样,我对你都不曾生气,还为你开解。事后见你沾惹了蛛母的力量,心里更为你担忧不已,耿耿于怀直至今日。
“回到京师,在家休假那段日子,每天去你家吃你做的面条、大餐,或是我亲自下厨,回请你吃饭,偶尔与你、小顾一起出去逛街、喝酒……那段时日,是我自加入神捕堂以来,最为轻松惬意的几日。
“这几日我准备冲击二品,审视内心,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你竟已在我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影子。可为何会如此?明明我并不在意相貌的,这一切究竟从何而起呢?
“我审视内心,追根朔源,发现也许是因你在剑阁岛上,明知靳一鸣的身份,却还是当众将他一枪击毙,做了我想做,却出于种种顾虑,而迟疑犹豫的事。
“若你只是管杀不管埋,我或许只会觉得你无法无天、目中无人、任性轻率。可在我洗去所有人记忆之后,你竟还不依不饶,再次当众强调是你杀了靳一鸣……
“那时我就明白,你这是要与我一起承担责任,不想让我独自承担皇帝的怒火。可你当时明明还那么弱小,凭什么敢与我这个三品武者一起,承担皇帝的怒火啊?
“我想不明白。可也正是从那时起,我对你真正另眼相待——无关你的修行天赋,纯是欣赏你的正直勇敢、嫉恶如仇、勇于担当。
“我此前说,剑阁岛上曾有一时失态,是受了魔念影响。可仔细想想,为何偏会在那时,在你面前失态?正是你一枪击毙靳一鸣的‘无法无天’,以及事后与我分担的意气,在当时就已吸引了我……
“剑阁岛时,还只是一个种子,一个开始。后来你为了支援我,明知黑莲魔窟凶险重重,却还是决然前往,甚至不惜冒险入梦,与魔佛黑莲对峙开战……那时我忽然明白,你对我,或许也不只是出于感激我对你的赏识、提拔。
“那一番经历,再加上回京之后,你我比邻而居那段时日的温馨默契,自剑阁岛上便埋进我心里的种子,似乎渐渐生根发芽,成长壮大。到现在,你烙在我心里的影子,就像壮大的魔种一样,清都清不掉啦!
“我之所以要等到你回来,除了担忧蛛母之事,亦有这层原因。若是不将心中所想说给你知道,我心里总有些遗憾,想来你也会留下遗憾……”
听到这里,沉浪心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慕清雪这番话,根本就是在向他表白,忧的却是她这番说得太不吉利。
什么遗憾不遗憾的?
成功了不就没有遗憾了么?
虽说冲击二品只关乎修为、机缘、气运,可在这种不成则死的关头,“口彩”也是很重要的。
正要开口,叫她莫再说这种听着不吉利的话,慕清雪却抬手抚着他脸颊,幽幽道:
“我总觉着有些荒谬。并不敢确定对你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你可比我小了好几岁。但是……
“黑莲魔窟中,我穿上黄金甲,你盯着我目不转睛,瞧我身形,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