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无意,实则有心。”
姜尧点点头,看来姜菀平日的文章没白费。
剩下那盏略次的乌青色兔毫盏孤零零停在那里,一直无人敢动,想当然是留给排行十三的姜庭。
艳羡归艳羡一码事,姜菀是不敢有异议的。
轮到姜堰上去,撇开姜庭那份,还有姜八爷房里的十一娘子姜眠与姜尧、姜菀。没多做考虑,他直接拿过了最角落里一套格格不入的茶具。
那是类似于斗笠碗的茶盏,印莲花纹样。通体青釉,看去温文尔雅,含“君子如玉”的美好祝愿。造型简单,但无一处不透着极致的精细,着纹就理。
据闻碗底小巧轻盈,若想保持站立,须得端者小心谨慎,方才避免精心炮制的茶汤洒落,其中蕴含“克己复礼”的寓意不言而喻。
这与姜堰来说是再匹配同称不过的,然而它与所有的茶盏来看都是不能够作为一个极致的作品上台的。
“啪——”
一声巨响,众人循声看去。韩夫子拿着戒尺,神情要多严肃就多严肃。
“你便将它选了就是。原也是个抱疾不来的病秧子,你同她委屈什么。要不是收了礼,我都以为自己没这个弟子了。今日你替了这糟心的,来日也要替,替上一辈子。你这个做哥哥的,倒是仁至义尽。”
韩夫子这番话像是将人剥了衣衫,用目光赤果果打量还不做数,非要叫人羞愧得无处可遁,在身上狠狠鞭挞上几下,扇几个响亮的巴掌才解了心头恨。
姜堰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应答。
自知有愧的姜尧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像是有一只小兽伸出利爪挠她的心,又发痛,又在出血。
这辈子和上辈子,向来勤奋好学的她,哪里被教书夫子这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