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佩站在玻璃桥上极目望去,远方群山重峦叠嶂,气势磅礴;低头看峡谷里雾气氤氲,迷迷茫茫。可是头顶上的一道彩虹却鲜艳夺目地挂在天际,那是通往天国的桥吧!
“子昂,子昂,快来看!”
她兴奋地转过头呼喊站在玻璃桥上瑟瑟发抖的子昂,眼前的壮美景色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通透闪亮的桥体,翠绿的山谷,湛蓝的天空,这些都令子佩的心情抑制不住的汹涌澎湃,她激动地挥动着双臂,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巨响惊呆了栈桥上的游客们。人们吓得面如土灰都清楚知道那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空气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刚刚还兴奋欢呼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可怕的沉寂焦灼着每个人的内心,所有的人都驻足在桥上竖起耳朵恐惧地寻找巨响的来源。
沉默只是一瞬间,紧接着人们看到脚下一条细细的裂痕像一条游走的蛇一样正快速在脚下延展经过。
“快跑!”不知谁一声大喊惊醒了众人,人们惊呼着拼命地向玻璃桥的两头奔逃。
可是一切都迟了。子佩看到踩着玻璃碎片的人们接二连三向山谷坠落下去,自己的脚下也一软,整个人轻飘飘地浮在了空中。
子昂,你在哪里?子佩惊呼,耳边疾驶的风吹散了她的呼唤。
没有回答,下面是被无数玻璃碎片反射的光芒银光闪闪,令人可怕的目眩。
忽然,子佩看到了子昂的身体正快速靠向自己。她想拽住他,可他下坠的速度实在太快,还没等她伸出手他的身体就嗖地一声掠过了。
“子昂——”子佩绝望地惊呼,猛地睁开了双眼。
耳边传来了一声狗叫,还掺杂着几声昆虫的鸣叫,这是山村中再平常不过的夏夜交响乐。
还好是一场梦,虚惊一场。子佩伸手探向后背,那里早已大汗淋漓打湿了衣服。
叶子佩披上外衣来到窗前,拉开窗帘,一弯皎洁的月立刻跃入眼中,盈盈的月光撒在操场上更显得坳北小学的清冷。天边的启明星不停地眨动着眼睛,昭示着黎明的临近。
可是天亮了又能怎样呢?无非是月光换成阳光,照在身上,身后依旧是一条单薄寂寥的影子。兜来转去依旧是孑然一身,也许此生命中注定要与孤独寂寞相随相伴了,想到这里子佩禁不住怵然泪下。
静悄悄的黎明让子佩再次回想起了几天前的遭遇。虽然不堪回首,但那是此生自己与他的最后谋面吧……
几天前,当叶子佩跟随宋子昂跨进宋家客厅大门时,迎面几道眼神齐刷刷地投过来,或是傲慢睥睨,或是冷嘲热讽,或是气势汹汹,盛气凌人,总之没有一张友善的脸孔。也难怪,在宋家自己绝对是个不受欢迎的人。
子佩的眼神迅速扫过对面众人的脸庞,行动不便的宋舒炜坐在轮椅上,宋太太,周昊辰,周太太四人团座在沙发里,旁边站着毕恭毕敬的姐夫吴凯。如此恶劣难堪的场景让子佩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初登宋家时的样子,时间地点人物无一不契合,只是没有姐姐宋子玥的身影,这个宋家唯一让子佩感到有温度的人。
子佩望着眼前一张张冷若冰霜的面孔,想到身后还有周希瑞的围堵,此刻自己是腹背受敌,不觉有些忐忑不安。还好有子昂在身边,子佩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子昂,心中顿觉安稳了许多。
而子昂感到奇怪的是姐夫吴凯昨天傍晚刚刚被母亲痛斥后灰头土脸地离开宋家,今天竟然没事人似的堂而皇之又登堂入室返回宋家。这有些反常,因为近段时间他可是经常在外游荡连续几天都夜不归宿的人。
子佩缄默不语,她已打好主意以不变应万变。
果然对面的周太太首先安耐不住了,起身走过来虎视眈眈地望了子佩好一会儿,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怀好意地对子佩大声说:“好面熟呀,让我想想……,你不是那个在旅店里的那个,那个谁吗?!怎么又是你呀?!”
周太太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有意提起上次见面时周希瑞耍的把戏明显是为了再次羞辱子佩。面对周太太雍容华贵的脸上写满的傲慢歧视,子佩真想一拳砸到她那张松软白皙的大饼脸上。子佩刚要开口驳斥周太太的再次诽谤,身体却被旁边的子昂轻轻地挪向了一边。
只见子昂微弓身体和颜悦色地对周太太说:“周阿姨,对不起,我纠正您一下,不是怎么又是她呀,是一直是她,重没有改过。”子昂的声音不大眼神却透露出坚定而炯烁的神态。
“子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们家的希瑞放在什么位置?眼里还有没有希瑞?!你们已经订婚了呀!婚姻是人生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周太太满脸怒容大声斥责子昂,然后回过又头对宋太太说,“亲家母你看,现在的小三可真是有恃无恐蹬鼻子上脸,人家订了婚都不肯放过。宋太太你可要为我们家的希瑞做主呀!”
周太太怏怏不乐,满脸愠色,明显是对宋家的责问。宋太太心中虽然不悦但联想起昨天晚上儿子竟然因为这个小女子要和自己决裂离家出走,这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