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昂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与自责中。
想想子佩足足半年多的时间没有自己的一丝一毫的音讯,她一定非常难过,每一天都是咬牙挺过来的吧!是什么摧毁了她心中的执念,让她逃离了这个城市?这段感情因为两个人的执着一路披荆斩棘,子佩怎么能轻言就放弃了呢?
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宋子昂一把抓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柳思煦。
“快告诉我子佩去了哪里?”
熟悉的画面,柳思煦回想起当初替子佩向面前的这个大男生索回项链时,也是这般急迫近乎恳求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柳思煦的心软了下来,试探着问:
“你确定还……爱她?”
“当然,从来没有停止过!”话一出口,子昂的内心像被钢针刺痛了似的一阵悸动,眼圈不自觉地泛红。感觉子佩像此刻正掠过头顶的一片云,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子昂想向柳思煦再详细地解释一下,可更咽的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他忽然意识到一个热恋中的女生如果几个月都没有得到恋人丝毫的关爱或是一通深情的电话意味着什么,在子佩的内心深处也许自己早就是一个负心人了吧!
“你还敢说爱她?!”柳思煦忽然情绪爆发大声斥责子昂,“刚开始她还以为你遭到不测,内疚得要死。可没过多久你那个青梅竹马就打来电话说她已经是你未婚妻了!你们进展得蛮迅速,可你知道叶子佩这半年是怎么扛过来的吗?”
“我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我——”想到自己确实和周希瑞订了婚约,子昂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现在说还爱她,当初为什么不回来找她?打个电话你能累死吗?”柳思煦怒目圆睁,因为过于激动眼镜滑到了鼻尖,她用力地向上推了一下镜框。
“你听我解释。”宋子昂尽量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实际上,我……我被洪水冲走后昏迷了二十多天,险些成为植物人。醒了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子佩的名字,容貌还有和她的感情都不记得了,这里像一张白纸一样!”子昂抬手指着自己的额头。
“你是说……失忆了?”柳思煦吃惊不小。
“嗯。前几天才想起一切。”子昂满脸沮丧,“这该死的洪水!”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这下换成柳思煦懊悔不已了。还不赶快去找她!柳思煦猛然醒悟,对子昂喊。
接着柳思煦又把叶子佩休学去h县山区教书前前后后的事情一口气也告诉了宋子昂。
西部h县,哪个小学来着?柳思煦焦急地拍打着自己的脑瓜,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那所小学了。
“电话,电话。这是子佩新的电话号码!”柳思煦想起子佩的电话急忙念给子昂听。
可话音刚落,柳思煦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样蹲在了地上,“哎!其实有没有这个电话都没什么用。我一次都没有打通,可能是山区信号不好吧,要不你现在试一试?”
子昂的心跳加速,小心忐忑地拨通电话。
“嘟嘟嘟……”无法接通。
“哪个小学?你能记起来吗?”子昂焦急地追问仍旧蹲在地上的柳思煦。
“……”柳思煦懊丧地摇头,忽然她眼睛一亮,自言自语“也许那个林大哥能知道子佩去哪里了,子佩走的那天是他去火车站送行的!”
“林大哥?”子昂怔怔地望着柳思煦。
“你可别误会。”柳思煦蹭的站起身摆着手,“这个林大哥是湘攸茶楼的老板,子佩这大半年一直在他那里打工,还说去年发大水他救过她。”
“这么巧?”子昂满脸疑惑。
“是……是有些巧哈!”柳思煦尴尬地咧了咧嘴。
“湘攸茶楼,名字听起来还不错,在什么地方?”子昂表情有些异样。
“在会展中心旁边。”柳思煦小声回答。
哎!你这个话痨好像又多说话了!望着子昂远去的背影,柳思煦心想我这是做了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离开柳思煦,宋子昂马不停蹄直奔湘攸茶楼。他要尽快知道子佩教书的确切地点,他不想让这段分离再增加一秒,恨不得立刻飞到她的身边。
想到子佩的委屈,无助,他的心就像滴血一样地疼。
宋子昂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湘攸茶楼,在街道两侧林立的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建筑群中,湘攸茶楼独具一格的仿古装饰让人一眼就会看到它。
揣着迫切心情的宋子昂未加片刻的踌躇就推开了湘攸茶楼高大厚重的仿古木门,抬头正碰上了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腋下夹着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奇怪,我又不是女生,干嘛用这个眼神着我。子昂心理嘀咕着与男子擦肩而过。可是没走几步,就被男子从身后喊住了:
“喂,前面这位兄弟请留步。”
“喊我?”子昂转回头有些疑惑。
“你是来找我的吧?!”
看着男子一脸笃定的神态,子昂更加奇怪了。难道他就是柳思煦说的林大哥?子昂不由得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