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佩鼻梁架着金丝框眼镜,温和的笑意下,潜藏在镜片里的眸色如同寒潭沉星。
他视线在浓郁的咖啡上停留了一会儿,薄唇轻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他没有信我,不过贺老夫人挺在乎的,我们可以从她那儿下手。”
男人轻轻拨动勺子,眼底渐渐有了真实的笑意:“你多在他们眼前晃晃,恶心他们就行了。”
女人眼眸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滑向了雪白的袖子,半晌后,她才找到自己的声调,几乎耳语般缱绻声调,对傅文佩说:“好,你等我消息。”
与此同时,贺家别墅二楼房间里,苏离言已经解开了绳子,她惊恐的左顾右盼,发现楼道里没一个人,这才放心的离开。
楼梯拐角处,一道颀长高大的身影倚在扶手上——蓝色的家居服,袖口高高挽至手腕处,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
靠,都不上班的吗?
看到来人,苏离言沮丧的扶额。
“让你失望了。”贺知行脸上带着玩昧的笑意,映出外面的日光,显得十分突兀。
骄阳当空,余光挥洒,照的她头发丝闪亮。
苏离言见他堵在那儿,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解开的绳子,举起来:“说笑了哈,我就是看绳子掉了,怕你觉得我逃跑,特地出来提醒你,重新帮我绑一下。”
男人走过来,却不急着绑,拿着手里把玩了一会儿,露出一个轻挑的笑容:“绳子太不牢固了,看来我得换别的法子了。”
他眸色极亮,怪吓人的。
苏离言已经对恐惧麻木了,对着他咧嘴,笑的露出八颗标准的牙齿:“贺总请随意,反正我现在是毡板上的鱼肉了,我不反抗。”
和从前相比,她确实温顺太多了,贺知行单手摸上绳子,微微眯眼:“没想到你不仅在律法上有造诣,对演戏也颇有见解。”
“苏离言,你要伪装就给我像点,否则……”他没说下去,却是冷冷的瞄了她那双修长的美腿,随即哼了哼,“没功夫陪你玩了,我先去公司,你好好呆着哪里也不许去!”
直到他的身影没入大门,女人不可置信,自己竟然真的自由了。
中午十一点前,贺知行接到了一个让他惊喜的电话,是孙少打来的。
电话里两人寒暄了一番,然后告诉他,孩子满月,想请他吃饭,最后说了重点,就是他在C市找到了一块合适的地,问他十一假期愿不愿意跟他去看看。
这个电话一下子就戳中了贺知行的心巴,他刚好新项目开发需要一块地,正好前些天他把傅文佩的合作商撬过来一半,心情一好,就决定给办公室那些倒霉孩子放几天假。
助理刚把消息传达下去,整个公司员工都高兴疯了。
这一个电话俩人聊了二十来分钟,孙少特意问了苏离言的境况,还表明夫人特别想念她,到时候酒宴上一起带过来。
贺知行自然是应允。
可不知情的苏离言困在别墅数天后,她像模像样的打了一盆热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