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外清风徐徐,吹起苏离言薄薄的裙摆,有些冷,她吸了吸鼻涕,拢着外套,正要离开。
忽然,眼前落下个人影。
她低下头,面前的人穿着格子的睡衣,手握着手机,正抬头看着她。
“在他面前,你倒是挺会委屈自己的,平日里在我们面前你怎么不委曲求全?”
他声音挺阴阳怪气的。
“男人而已,你又不是没人要,干嘛忍着他?”
“我告诉你,男人都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你对他千依百顺,他反而不会重视你,你就要多作作,别拿他当回事。”
“瞅瞅你那不值钱的激动样,丢人!”
这小屁孩从前不和她对付,现在每天换下来的衣服,香味都要和她一致的。
“是吗小鬼头,你小小年纪还挺懂的吗。”她玩笑的捏了捏他的脸,“你以后不会也是这种渣男吧。”
苏君现一顿,竟然羞红了脸,他别扭的往她怀里塞了一个红包。
“这是我给你包的份子钱,要是他欺负了你就回来告诉我们,我替你教训他!”
少年稚嫩的五官被渡上一层光圈,一耀眼的灯光聚集在他的眼睫上,还真像个小大人。
苏离言趁机捏了下厚度,猛地发出一声爆笑:“你拿我的钱做好人,给我卖人情,还得是你啊。”
小屁孩不做声,望着她在路灯下的脸,长长的头发被灯带动,犹如张牙舞抓的巨龙。
衣角拂动,在这个静默的瞬间,有什么东西好在苏君现的心里崩塌了,年少的心思就此隐匿。
“冷的很,你们回去吧,有空我再回来看你们。”女人麻利的钻进车里,哼着歌启动车子,扬尘而去。
外面蝉鸣声日夜不息。
在这安宁的晴晚里,贺知行几乎能听到他心砰砰跳的声音。
从宴会回来以后,他原本想倒头就睡,他睡不着,甚至连衣服都不想换。
一直安静的靠在床背上,用手按着眉骨。
“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男人还没下床,一道纤细的人影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
“重死我了,你也不过来搭把手。”苏离言摆烂的把行李箱一丢,虚脱的坐在地上,精致的脸上出现怨念,忍不住骂人,“男人本性呢,二狗!”
她被粉色的外套包裹着,手掌轻轻的按在地板上,纤细白皙,尤其是额头上的碎发都贴在脑门上了,看上去有些可怜。
很难想象,那双发红的掌心,拎着大箱子从一楼提到二楼的样子。
拖鞋在地上摩擦发出沉闷的声音,贺知行踢了踢箱子。
“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女人抬起头:“我的贴身衣物还有化妆品之类的啊。”
她伸手要他扶。
贺知行就着她的手臂,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又随手掷向一边。
女人的腰一下子就和箱子撞了,这种疼痛实在是太难忍,她一时没忍住嗷呜一声,按着腰轻揉。
“你的嫁妆就是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男人头也不回的拉着行李箱摆到衣柜旁边,冷淡的声音丢了下来,“我是养不起你还是虐待你,带这东西来折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