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得鹿沧凌此人虽然是少年天才,但如此怠慢,不一定就有机会成才,说不定就是下一个方仲永呢?
普通人最喜欢看的不过就是天才的堕落,更何况这是真正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呢?
一同在学堂之上的卢彦秋,是在府学之中为数不多与鹿沧凌说过话的人,实在是听不过那些人嫉妒的讥讽,于是便开口维护道:“尔等都为府学的学子,如此这般口无遮拦,如何学得进学问?鹿小郎君定是有自己非告假不可的原因,才向府学告了假!”
“哼,卢彦秋,人家可是当代大儒的小弟子,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话的那人,也是一同入府学的生员,但是却只是在榜上默默无名之人。
本来院试第一和大家相差应当也没有多少。
但是因为今年出了鹿沧凌这个小妖孽,便让他们除了鹿沧凌之外所有人的光辉都黯淡了。
他也是其中之一。
难免就对鹿沧凌有些怨恨。
“呵,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好歹我也是院试第二,可不比某些人呐,要是少几人上榜,说不定某人就不在这儿了。你说是吧,宋兄?”
突然被点名的宋仲禄,一时之间还不知该如何参与到这嘴斗之中,扮作和事佬的说道:“大家都是好不容易入了府学,应当更加勤勉学习才是,大家都少说几句,少说几句。”
宋仲禄说这话,说了好像又没说。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呀!
宋仲禄说完话,卢彦秋接着又道:“我看大家还是担心一下后面的考校吧!特别是有些人,别当了倒数第一,叫人笑话!”
卢彦秋说的是谁,众人心知肚明。
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人拉了拉,示意他朝外看。
原来是授课的夫子来了。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学堂,顿时安静了起来。
可是,今日授课的夫子,一进学堂并没有开始授课,而是开口训话,“未进门之时便听见你们在里面吵闹。怎么,才入府学几日便就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若真这么聪慧,也没见你们人人都是小三元啊!!”
夫子的话是很严厉,训得堂内学子头都不敢抬。
卢彦秋倒是无所谓,他看啊,就该好好训一下这些人。
一个一个的,平日里不钻研学问,反而一个个如同长舌妇一般的在那儿嚼舌根,也不知道是跟家里哪个妇人学的,如此小家子气!
他卢彦秋可看不上这些人!
虽然那位鹿小郎君年龄甚小,但他觉着自己与他一定能成为知己。
尽管到现在自己也没和他说上几句话。
不过这不是还没入学几日嘛,这自然是不太熟悉,更何况人家鹿小郎君还会单独去庄夫子那里上课,自然与他们这些人便就更加关系淡漠了些。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卢彦秋相信在府学这几年,那鹿小郎君一定能和自己成为知己的。
府学之中的小插曲,在今日授课的夫子的训话中度过。
鹿沧凌和庄千寻等人自然是不知晓。
庄千寻这边已经在萧荆的带领下回到了府内。
萧荆回想起,刚刚在回来的路上,这位庄夫子不停催促的话,都无语。
城内不允许急行。
萧荆已经在可允许的范围之内,以最快的速度驾着马车赶回去了,可这庄夫子还是不满,一直在说:“哎呀,怎么这么慢?怎么还没到啊?你会不会驾车啊?要不我来驾?”
萧荆哪敢让庄千寻驾车啊?
要是让公子知道了,那还不得剥了他的皮?
只得安抚着庄千寻道:“夫子坐好,就快到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府上,庄千寻便马不停蹄的要下马车,险些摔了个狗吃屎,还是跟着他一同来的小童扶了庄千寻一把,这才让他没有摔下去。
庄千寻风风火火的走进了府内,可府内的小厮可不认识这老头。
但瞧着也不像是普通人。
只得好声好气的阻拦。
直到跟着身后的萧荆,将马车交给府内小厮之后赶来,才解决了这件事。
谁知,小老头哼了一声,看起来丝毫不领情。
还让萧荆快些带着他去看鹿沧凌。
还好,鹿沧凌的院子离府门不远。
不一会儿,萧荆便带着庄千寻到了院门处。
谁知一进去,庄千寻便被院中央正在晒太阳的清秋给吓了一大跳。
“哎哟,这怎么有头狼啊?”
而被太阳晒得懒洋洋的清秋,都懒得给庄千寻一个眼神。
那咋咋唬唬的老头,闻起来就不好吃。
看起来也没什么威胁,它都懒得管。
还是萧荆挡在清秋与庄千寻之间,开口道:“庄夫子,这是姑娘和公子养的狼,一般不会伤害自己人,不必害怕。”
“是…是吗?”
庄千寻头一次见着这么大的狼,还是忍不住害怕。
至于跟着来的小童,竟然还躲在庄千寻的身后,比庄千寻还害怕。
萧荆看着这一个比一个胆子还小的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最后,庄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