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一直告诉自己，关键时刻，作为厉景赫的老婆，绝对不能乱。
“他的视力退了一大截，现在几乎看不见了。”
“我跟他说话，他要几秒才能反应过来。”
这些都是以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乔以漫的喉咙有些哽咽，非常难受。
“这可能是那些残存的病毒在作祟，疫苗的药效在抗衡，一切还没有定论，无论如何，都要坚持过这几天再说。”其他的话，陆子晴现在也不敢说太早。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乔以漫稍稍冷静一些。
“现在第五天了，再坚持一下。”陆子晴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地鼓励着。
“嗯。”乔以漫含泪点头。
“乐观一点。”
“好，我努力。”乔以漫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滑落。
她把脸转到一边，快速把泪擦掉。
不想让师姐看到自己那么脆弱。
“师姐，你昨晚是不是又照顾贺老师一夜？”
陆子晴不可置否：“没事，我待会儿回去休息一会儿，晚点再过来。如果厉总这边有什么突发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会立即过来。”
她还不忘叮嘱。
突发情况，听到这话，乔以漫听到这话，心，不禁咯噔一下。
不会的，绝对不会有突发情况的。
她不断地暗示自己。
恍惚的点头，应下陆子晴的话。
之后，陆子晴就回去了，慕言煜送她。
一路上，陆子晴也没有心情说话，沉默地闭着眼睛。
慕言煜也没说什么，知道她可能是太累了。
幸好这段路并不是很远，十分钟的车程。
车刚停下，陆子晴仿佛有感应一般，直接睁开了眼睛。
慕言煜不禁失笑，总算打破了沉默：“我还以为你睡着了，还在纠结着要不要马上把你叫醒。”
“没，只是放空一下自己。”
“上去吧，今天好好休息，睡到自然醒，然后再去想别的事。”慕言煜拍拍他的肩膀。
“我尽力。”陆子晴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
其实现在这个阶段睡到自然，对她来说还是很困难的。
之后，慕言煜亲自把她送到公寓，还进屋检查了一下，幸好，这个小区非常高端，门岗很严格，想要混进来很不容易。
乘坐电梯也需要这里的居住卡，安全性慕言煜还是挺放心的。
但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慕言煜也是非常谨慎的人，肯定要确定她很安全才行。
“你洗个澡就去睡觉吧，醒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带饭过来，然后一起回医院。”慕言煜不忘叮嘱。
他看一眼时间，不知不觉都快十一点了，时间过得太快。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忙吧。”
慕言煜之后也没有耽误她的时间，说完就回去了。
屋里只剩下陆子晴一个人，她忽然感觉积压的疲惫感爆出来。
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去拿了衣服，然后去洗澡，从来没有像这样渴望过睡觉。
仁心医院
厉景赫下午四点钟又醒了一次。而这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看不见了。
他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他失明了。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几乎将他淹没。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个瞎子。
这样的他，以后要怎么办？
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完全是个废物。
乔以漫见他醒过来，立即过来询问：“景赫，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而厉景赫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乔以漫又说了一句，他依旧没有反应。
她的心不禁咯噔一下，沉入谷底。
难道听力也受到影响了？还是声音？不能说话了？
这么想着，她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但其实厉景赫的手脚都是麻的，没有什么知觉。乔以漫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直接抚上他的脸。
“景赫，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即使乔以漫已经很努力地控制，但她的声音也不可避免地更得哽咽。
厉景赫这才猛然回神，他现在看不到，但能听出来，乔以漫肯定又担心了。
她的眼眶里，肯定蓄满了泪水。
“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你跟我说什么了？”
听到他总算说话，乔以漫才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事情还没有变得更加糟糕，他还能听到，也还能说话。
刚才那一刻的慌乱如今已经转化为庆幸。
“我就是问你，哪里最不舒服？要不要吃东西？”乔以漫又重新说了一遍。
“跟之前差不多，我想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