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乔以漫也在这里，厉景赫可能还会顾虑，要不要直接说出来。幸好，她现在不在。
“我的眼睛，现在很模糊，看不清楚东西，还有重影。”
他话音刚落，慕言煜和陆子晴都不约而同地蹙了蹙眉。
这种情况之前确实都没有过。
“我只能跟你说两个理论上的可能。第一，最后一次疫苗，要将所有的病毒全部清理干净，所以可能是刺激了一些残余的病毒在发挥作用。”
“第二，是之前的副作用开始逐渐也显露出来。”
慕言煜脸色凝重，厉景赫也好不到哪里去。
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竟然压抑下来。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控制一下？”最终慕言煜先打破了沉默。
“打疫苗的这段时间，不能用任何的药物，不然会影响疫苗的药效。一切都要等到他度过这段时间再说。”陆子晴再次严肃地重申了一遍。
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正是最关键也最难熬的时候，这个阶段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很关键，她也不能松口。
厉景赫也很清楚，他并没有反驳。
慕言煜只是叹气，想要把命保下来，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他甚至都开始，等他康复了，是不是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现在这个可能性已经越来越低了。
不是记忆力就是视力都受影响，最后会不会听力和味觉之类也会有问题。
光是想想，慕言煜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最糟心的是，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的状态，无能为力。
“不要沮丧，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你现在的反应是短暂的还是这段时间过后会逐渐自己修复，自己不能认输。”陆子晴不忘鼓励道。
她并不是擅长安慰别人的人，但她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此时，厉景赫沙哑的声音也响起，坚定而有力：“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两个字。”
“最好是这样，不然也辜负了这段时间小乔那么辛苦的照顾你。”
只要提到乔以漫，厉景赫就会坚强更多。
“先吃早餐吧，刚才大嫂出去之前，特意叮嘱，如果你醒了就给你喂粥，她应该很快会回来。”
说着，慕言煜已经把碗端过来，准备亲自来。
厉景赫看向陆子晴，还不忘关心地问一句：“如果需要帮助，可以跟林晟说，他会处理好一切。”
没等陆子晴回应，慕言煜已经笑着接过来：“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好。咱们自己的地盘，出现昨晚那样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厉景赫点点头，他也绝对不会怀疑慕言煜的实力。
要知道慕家在京城也是四大家族之一。
当年陆家被他击败之后，现在只剩下他们三家了。
沉默片刻，慕言煜又看向陆子晴问道：“子晴，你今天要跟我过去审问那个人吗？还是要继续照顾贺云宵？”
陆子晴仔细想了想，她并没有迟疑太久，很快给出坚决的答案：“我跟你一起去。”
毕竟这是关乎她生命安全的大事，她怎么可能不亲自出面去看一下。
“那好，这样的话，我安排人专门照顾贺云宵。”
“嗯，几点去？”
慕言煜看了看表，斟酌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十点半还有个会，这样，我们吃完午饭就过去吧？”
“可以。”陆子晴没有意见。
慕言煜很快给厉景赫喂完粥，厉景赫现在的状况依旧很糟糕，吃完早餐没多久，又睡过去了。
眉头都是紧锁着，可能也是在忍着痛。
反正她现在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陆子晴看完，跟慕言煜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她已经上来四十多分钟了，想到乔以漫可能担心厉景赫，她就先下去了。
出去之前她并没有叮嘱慕言煜要不要跟乔以漫说，厉景赫眼睛的问题。
或许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楼下，乔以漫确实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
“你上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待会儿也会有护士过来。”此时，吃完早餐的慕言煜已经在输液。
他向来善解人意，知道乔以漫担心厉景赫，现在也没心情待在这里。
她早就满心满眼的都是厉景赫一个人了。
贺云宵心里虽然有些苦涩，但只要看到她幸福，一切都足够了。
“我……”乔以漫正在纠结的时候，陆子晴终于回来了。
她不禁眼前一亮：“师姐，刚才景赫醒了吗？”
“嗯，醒了一会儿，吃了早餐，现在又睡过去了。现在这个阶段，能睡就不是坏事。”
乔以漫默默松了一口气，一时间也忘了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她。
“那我上去陪他了，你也吃点东西吧，我除了带粥，还有鸡蛋，馒头。”
“好，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