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晴依旧垂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慕言煜也不催促她。
似乎她不回答，也没有关系。
半晌，在慕言煜以为她不会说的时候，她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
“其实，我并不奢望会跟他有什么牵连，只要远远地看着，默默地关注着就可以了。甚至不需要他知道我的存在。”
慕言煜眼里划过一抹诧异。
“我觉得，这不像你。”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陆子晴抬头看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有时候我自己都不了解。所以从不去想那么没意义的问题。”
“不想浪费时间。”
她这个想法，慕言煜可以理解，很符合她的性格。
然而，刚才她对感情的观点，就让他有些诧异了。
“我以为，以你的性格，想好的应该勇敢去争取才对。管它结果怎么样，先干了再说。”慕言煜也很实诚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陆子晴嘴角的苦涩愈发明显。
“可惜我不是那样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也喜欢你，你这样消极，岂不是浪费了一段好情缘？”
“不可能。”陆子晴却非常笃定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一切皆有可能吗？”慕言煜的语气依旧很轻松，像是在说一些家常的事情。
陆子晴依旧摇摇头，没有再说。
或许就想这样结束这个问题。
慕言煜也没有再问。
他大约已经猜到是个什么情况了。真是天意弄人，以后会怎么样，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如果真有命定的缘分，那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都能在一起的。
就跟厉景赫和乔以漫那样，经历那么多，兜兜转转，最后不还是在一起了。
世界上应该再没有谁跟他们一样，受那么多磨难了。
但凡换做另外一对，发生他们的其中一件事，肯定就错过了。
打完疫苗以后，陆子晴并不是完全不需要看厉景赫。
而是时不时，不间断地去看他，想看他的恢复过程。别再有意外发生。
没有完全度过这个适应期之前，一切都可能发生。
乔以漫的时间看上去有点疲惫，应该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
“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会儿？”下午，陆子晴来到病房，看到乔以漫坐在病床边，已经在打瞌睡，她低声的说了一句。
哪怕再厉害，那么长时间不睡觉，也不可能的。
“师姐，我……”乔以漫还想拒绝，其实她并不是那么想睡。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厉景赫。
生怕她一旦睡下，就会错过重大的事情。
“我替你看着，我想，厉总肯定也希望你现在睡一觉。”陆子晴的语气很笃定，不容反驳的意味。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大事，你一定要叫我。”
“我就在沙发上睡。”
乔以漫最终还是应下来了。
病房里就有一张挺大的沙发，把它摊开，就是一个床。
“嗯。”陆子晴没有再说什么。
只要能睡着，在哪里睡都一样，她其实也能立即乔以漫的心情。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厉景赫短暂地醒来过一会儿。
陆子晴坐在床边，见他醒来，站起来询问：“你怎么样？要喝水吗？”
“你……怎么回来了？我现在在哪里？”
“漫漫呢？”
厉景赫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陆子晴眉头微微蹙起来，她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两天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她试探地问了一句。
“这两天？”
这时候，厉景赫终于看到在沙发上睡着的乔以漫。
“我……在医院？漫漫怎么了？”他稍稍清醒一点。
陆子晴明白了，可能是记忆出现一点混乱。
她也有耐心地把这两天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随后，给他喝了半杯水，有利于加速代谢。
厉景赫听后，表情并没有半点轻松。
“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做噩梦，一个接着一个，恍惚中听到漫漫一直在跟我说话，我想回应她，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他一手盖住了眼睛，看上去十分挫败。
“这只是疫苗在起作用期间，正常的反应。不需要多想。”
“一切都会好起来。”
陆子晴始终十分冷静，这样清醒的态度似乎也感染了厉景赫。
“她是不是很久没睡了？”厉景赫把手拿开，然后看向乔以漫。
“昨晚一直没睡，她刚开始睡不久。”陆子晴看了一眼手表。
又告诉他时间：“一个半小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