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厉景赫看来，没有什么比此时的拥抱更重要了。
他要跟她确认，他确实在慢慢恢复，不会有生命危险。
更加不会离开她。
想到之前已经跟她说了遗言，还让林特助过来立了遗嘱。
现在只感觉像做了一场噩梦。
“你要吃早餐啊！现在是恢复期，陆医生说，这个阶段也非常重要，绝对不能有一点马虎。”
“这段时间，你在icu都是输营养液，肯定扛不住的。”
“我给你煲了粥，很软很暖，你应该会喜欢。”
乔以漫心平气和地跟他解释。
“嗯。听你的。”厉景赫现在就听乔以漫的话。
放开他以后，依旧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样的视线真的让乔以漫有些吃不消。
“厉景赫。”她终于忍无可忍，叫了一声。
“嗯？”厉景赫下意识回应，动都不动。
“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下你的眼神？我有些吃不消。”
厉景赫眸光微闪。
“我的眼神……有这么大魅力吗？”
“明知故问。”乔以漫嗔娇地白了他一眼。
“但是我想看，我看不够。”
厉景赫现在也勇敢表达出来。
“我特别想你，从睁开眼睛，就在等你过来。”
他的样子有些懊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那我是不是来迟了？”乔以漫故意反问。
“当然不是。”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很累，每天都在医院陪我。”
“言煜跟我说，你昨天早上才回去休息的。”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厉景赫的眼眶有点红，眼底潮湿。
他自认自己是个非常薄情的人，连内心的情绪都很少表达。
但这次的事情，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知道辛苦我，你就好好恢复，这段恢复期有点漫长，你要坚持住。”
“嗯。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你让我失望太多次了。”
乔以漫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厉景赫垂眸，眼里划过一抹暗淡。
他想，大概这次的事情，肯定也有让她失望的地方。
“漫漫，我……”厉景赫想要说什么，但乔以漫很快将他打断。
“好了，先不说这些，吃早餐，吃饱了再说。”乔以漫看上去若无其事的模样。
“嗯。”厉景赫不敢拒绝。
之后，乔以漫再次跟之前照顾她那样，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厉景赫太怀念这个味道了。
“好吃吗？”乔以漫还不忘问一句。
“当然好。”厉景赫简直不假思索。
“那就多吃点，我煮了挺多。”
“好。”
这是一个美好的过程。
对厉景赫来说尤为如此。
如果不是已经饱了，他真的想一直吃下去。
乔以漫给他喂了两碗就停下了。
少食多餐。
他现在情况刚刚稳定，很多事情都需要注意的。
末了，还给他拿了纸巾擦嘴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漫漫，这次辛苦了。”
乔以漫无奈失笑：“这话你要说多少次？我都听烦了，能不能换个词。”
“喔，那我不说了。”他闷闷地应下来。
看上去还有些委屈是什么回事？
“你现在需要卧床休息，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乔以漫摸着下巴。
他现在手脚都没有恢复知觉。
“嗯。”
“漫漫，你不生我的气吧？”厉景赫已经迫不及待的，小心翼翼地问。
“你觉得这次做了哪件事让我生气了？”乔以漫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轻轻给他捏着，这样可以加快血液循环，或许可以快点恢复。
她的声音漫不经心，此时的心态跟之前显然已经不一样。
“嗯……跟你说遗言，是我不对。”
“我答应你要坚持的，但却先认输了。”自从醒了，恢复意识以后，厉景赫就一直在自我检讨。
有些事，肯定不会等到完全康复才说。
乔以漫扯了扯嘴角，她垂眸，不去看厉景赫的眼神。
“其实这件事，我不能怪你。如果换做我，到了那样的境地，或许也会选择跟你一样。”
“谁都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当时也是没有办法。”
理智告诉她，应该这样想。
从厉景赫的角度上看，跟她说遗言，甚至立遗嘱，都无可厚非。
但在感情上，她其实还挺难接受的。
“那……你还生气吗？”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