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赫的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干咳两声，似乎在缓解此时尴尬的气氛。
少顷，他说道：“我听说，你现在画画的水平提高了很多。怎么提高的？”
厉景赫的声音有些生硬，这听着哪里像询问，依旧像检查任务似的。
乔以漫都感觉到他的别扭。
而且，她当然知道，厉景赫是听谁说的，或许她那张手稿就在他手里了。
不过没关系。
“无聊的时候随便画的。”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才不会告诉她，自己是专门为了他去学的。
“喔，那你很有天赋。随便画都能画得那么好。”厉景赫时刻记着追妻守则之一，要经常夸奖，且学会夸奖她。
狗头军师安浩泽说的，人都是听觉动物，没有谁会抗拒甜言蜜语。
尤其是女生。
乔以漫嘴角一抽，她立即反驳道：“以前有个人说，我没有画画细胞，画的东西都只是勉强能看。”
厉景赫抿着唇，嗯，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他。
没想到小丫头记仇记得那么久。
不过随后他又觉得很开心，因为他们的事，她依旧能记得很清楚。
“那个人说得不对，你现在画得很好。”厉景赫继续夸奖。
“比不上你。”乔以漫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以后会比我更好。”厉景赫的语气十分笃定，好像他已经看到很久的以后。
“希望吧，我没有什么野心。”
沉吟片刻，厉景赫又找到了在一起的机会。
“那……以后一起去写生？”他眼含期盼地看着她。迫切地希望她能同意。
哪怕她不同意，至少也不要立即拒绝。
乔以漫似乎感受到了厉景赫的这份渴望。
她低沉的声音响起：“有时间再说。”
“好。”厉景赫眸光微闪，没有拒绝就是有希望。
不多时，服务员把锅底，菜端进来。
经理亲自来服务。
生怕有一点怠慢这位活阎王，明天他的店就不用开了。
炊烟楼不做火锅系列，所以并没有跟他有竞争关系。
“厉总，菜都上齐了，祝您和太太用餐愉快。”经理非常恭敬地说。
“我不是……”乔以漫想要解释，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厉景赫先一步打断了。
“多谢，你的服务很不错。”
经理顿时受宠若惊，他没有听错吧？如此苛刻的厉景赫竟然夸奖了他？
“谢谢您，这是我的荣幸。”
“如果不想在这里做，可以去炊烟楼。也给你经理的位置。”刚才他那老太太显然取悦了厉景赫，他当场挖墙脚。
经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天啊，他今天是不是走了什么大运？
堂堂商界帝国帝王厉景赫竟然亲自向他发出offer！
他不敢拒绝，但现在这边做得也很好。
一时间有些纠结，不知道该如果回答。
然而厉景赫压根就不关心他的答案。
他低沉吩咐了一句：“行了，你们出去吧，没事不用进来。”
经理如释重负。
“好的，那我不打扰您和太太用餐了。有需要按铃就可以。”
经理出去之后，包厢里再次回归二人世界。
乔以漫点的是鸳鸯锅，厉景赫不吃辣，她却觉得不辣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
她轻车熟路地放菜，烫菜。
“想吃什么，可以自己放。”随后也不忘跟厉景赫说一句。
她一直在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那么照顾厉景赫。
要是换做以前，她恨不得亲手喂他吃，现在也很想替他做好一切，但她在努力克制。
“好。”
厉景赫应下来，然后又说：“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放。”
“你会……不用，我自己来。”
乔以漫差点脱口而出问他，你会吗？
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或许是不想破坏此刻那么好的氛围。
但厉景赫却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随后他回答她的质疑：“我确实不会，但可以学。”
“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想照顾你。”
他郑重其事地说道，看着她的眼神非常炙热而真诚。
听到这话，乔以漫险些有一种要落泪的冲动。
为什么要等到这一步，他才学会主动？
她一直垂眸，不敢去看厉景赫，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不用，我会照顾自己。”她依旧拒绝。
现在的厉景赫已经被拒麻了。
他不会气馁，也不生气。
厉景赫察觉到，他一说到这个话题，乔以漫的情绪就会低落下去。
他舍不得看她不开心，尤其还是因为他。
厉景赫立即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