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厢房内的白宁神色不安,这吴管家也忒厉害了些。
“吴管家不必说这样的话,我此次来巡庄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吴管家好生配合便好。小渔,将他们二人安置在偏房休息,其余闲杂人等都去忙吧,我要歇息了。”
白宁才不会跟这个吴管家多说,若是跟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只怕就要被此人给套进去了。
站在厢房门外的吴管家神色一冷,他是真小瞧这位将军夫人了,竟然如此谨慎。
既然已经在赶他们走了,他自然也不敢再多话,领着一众人匆匆离开。
见众人一走,白宁让小渔将厢房的门关上。
“夫人,这位吴管家还真有本事儿,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奴婢瞧着这庄子上的不少庄户穿着都十分简单,眼下虽然入春了,可这倒春寒也是厉害的紧,住在咱们家附近的叫花子可都穿的比这帮人多。”
小渔自小生活在京城市井,她说的话自然是有几分道理的,白宁缓缓点头道:“此次咱们既然来巡庄了,自然就不是来走过场的,今夜咱们连夜将吴管家送来的账本给好好瞧瞧。”
正当白宁说完话时,门外突然走来两个侍卫。
白宁定晴一看,只见江离和另一个侍卫正领着两个庄户走来。
对于江离,白宁还是十分熟悉的,在五里镇时她就已经得知江离是刘玄的属下,昨夜说好要来巡庄子,刘玄心中担心,特意和白宁说了一嘴让江离今日也赶来庄子上。
本以为江离还会晚些才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属下参加将军夫人,属下来迟,还望夫人别怪罪。”
江离上前单膝跪在厢房门外,他一开口,坐在厢房内的白宁立即起身上前。
“江离,你不必对我行这么大的礼数,你人来了我心里就踏实过了,不过我瞧着跟在你身后的人像是这古里庄的庄户,你将他们带来是什么意思?”
白宁觉得十分奇怪,这古里庄明显就已经成了吴管家的地盘,这些人自然也都是替吴管家做事儿的,就算将这些人抓来,只怕也问不出什么。
“回夫人的话,这二位是属下在庄子内遇见的,他们在商议如何向将军夫人诉苦的,正好被属下撞见,便将他们带了过来,这一路上实属不易,差一点就被庄子内的打手给拦下,好在那些人也都不是属下的对手。”
江离一语,白宁心里顿时有些激动,听江离这样一说,看来这两人一定是知道吴管家在庄子内做的那些恶事儿的,她还正在发愁该如何收拾吴管家,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新的线索。
“行,我知道了,速速将人带进来。”
白宁上前一步,神色紧紧的望着两个庄户。
被带来的两个庄户身子单薄,身上都只穿了一件能够遮体的衣服。
白宁瞧的出来,这两人一直都在发抖,门外本就有冷风,她也不会让他们站在门外说话。
两个庄户紧跟着江离的步伐上前,见到白宁之后迅速跪在地上给白宁磕头。
“将军夫人,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那吴管家就是个杀千刀的,他对我们其余的庄户平日里都是又打又骂的,前几年我们挨家挨户都欠了庄子内不少的银子,这些年基本上都是在给这吴管家打工,还请将军夫人给我们这些苦命人一条出路。”
其中一个庄户跪在地上哭诉着,跪在另外一边的庄户更是声泪俱下。
“夫人,我家中还有年幼的孩子,我们连最基本的吃食都没有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们都要活活的饿死,正是因为昨晚上临时通知夫人要来寻庄子,吴管家才安排人给我们送了一些吃食来,可只有那一点儿东西,远远不够我们吃。”
听着庄户的话,白宁的眼神之中带着怒意,这个吴管家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京城郊外,天子脚下,他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他就不怕出事儿吗?
“你们说的可都是真话?”
白宁做事儿一向谨慎,自然也是要好好打听一番事情的真实性,倘若这两个庄户只是在胡言乱语,只怕她又要将这吴管家给得罪了。
如今庄户都是这吴管家说了算,白宁事先还打听到这个吴管家和皇宫内的一位娘娘有关系,若是将宫中的娘娘得罪了,那刘玄在朝中怕也要出事儿。
跪在地上的两个庄户惊恐的看着白宁,两人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将军夫人,我们不敢胡说,若是我们冤枉了那吴管家,便由着将军夫人处置,我们的身家性命全都在夫人你的身上,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两个庄户的神色根本就不像是在说假话,白宁的心中愤怒不已,这些百姓明明已经那么苦了,这吴管家竟然也还敢这般剥削他们,此次她一定要为所有的庄户做主!
“行了,此事儿我已经知晓了,你们且放心,我定会为你们做主的,江离,将他们带下去,不许庄户里的人问责。”
只怕刚刚江离带这两个庄户来此的路上就已经被吴管家的人瞧见了,白宁自然是要顾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