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白婆子,白宁的奶奶。
如今站在前面,像一条疯狗似的骂骂咧咧,而且这一嗓子下去,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她之前就和白牧德说好了,眼下又掐准时辰上了门。
只想着等于氏勾引小叔子坐实后,白家再顺理成章地休了她们娘俩,省得养这么多张嘴!
可这话才说完,白宁便忍着脚疼走了出来,眸子里全是鄙夷。
“勾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娘勾引人了?”
原主是个傻子,但她既然来了,便不打算再装傻充愣下去,毕竟这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不反击那怎么成?
白宁这一开嗓子,大家的脸色变了又变。
这傻女好了?不傻了?
白婆子眼下也跟看怪物似的瞧着白宁,方才不是让娇娇给她带到山上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坏了她好事不说,脑子也活泛了?
所以这会儿想好的话被白宁这么一捣鼓,直接不晓得说啥了。
倒是白宁看了白婆子一眼后,又直接将房门全给敞开了,露出了内里的三人。
众人瞧见了屋里的情况,也都是面面相觑,这屋里啥事也没有啊?
白婆子脸色十分难看,她原以为事情会按照自己的方向进行,可哪里会晓得生出这么大的变故来?
“没有?没有你二叔咋在你娘屋里呢?还多了个野男人!”
“少在这里给老娘装模作样!丢了白家的脸面,我今日便要休了你们娘俩!”
如今这白婆子不但骂人,还冲上来想动手。
可人还没有接近于氏,便被白宁推了一个踉跄。
她不可置信地瞧着白宁,刚想开口骂人,却见着这小丫头嘴皮子动了起来。
“你不就想要用这么恶心的手段赶走我娘么。那好,娘,倒不如我们离了白家!”
后面这句话是对于氏说的,她有原主的记忆,也知道于氏是个怎么样的人。
虽然性子软,可也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如今都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这个朝代名为齐朝,虽然不繁荣,可在律法上对于女性十分友好,若是在婆家遭受不公平的对待,只要经过证实后合情合理,可以主动提出和离。
不但如此,还能享受赔偿。
但若是被休,那就大不一样了,休妻大多是犯了错误的,是一分银子也拿不到。
所以,眼下白婆子才这么大费周章制造丑闻,为的也就是不花一分钱将人给赶走。
哪成想原本这傻女不但好了,竟然还反了天?煽动她那不中用的娘想合离?
不过白婆子也是有恃无恐,寡母拉扯着闺女,去的了哪里?
所以面色却依然很淡定,毕竟在她的眼里,于氏肯定是不会走的,一会儿就该求着自己了。
没想到如今正得意呢,只见于氏开口了,声音十分笃定坚决。
“阿宁说的对,我要和白家和离!”
于氏虽然软弱,可到底也很清楚当下的局势,山海不在的这一个月里,她无数次地想走。
最后还是因为白宁留了下来,毕竟想着闺女脑子不中用,怕到了外头受尽欺负。
可如今人既然都好了,她也没必要留在这里受气,娘俩儿有个依靠,甭管在哪里都能活。
她这话不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只是白婆子听了后,脸色立马变了。
没想到这软柿竟然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今虽然有些急,可脑子里的思绪却不乱,直接拍着大腿哭了起来:“山海啊,看看你的好媳妇好闺女啊,你才走一个月,便想着离开白家啊!简直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方才这边的动静极大,到底惊动了里正。
就在于氏这话一落音后,白里正已经到了院中。
她虽然身体瘦小,可脚步却十分稳健,一对眸子更是炯炯有神。
听说白宁不傻了,如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眸子里全是惊诧。
见着里正来,白牧德的色心早就浇灭了,如今只想着怎么将这个罪行扣到于氏身上,所以立马对着里正开了口。
“是她勾引我!大哥才死,嫂子耐不住寂寞所以…”
白氏怕几人辩白,立马插嘴:“听到了吧,是那个贱人勾引牧德,如今做了错事我想要休了她,反而蹬鼻子上脸踩到我头上来!”
白宁不理会她的叫嚷,又对着里正开了口,声音里全是诚恳。
“里正伯伯,方才我来的时候,便看到是我二叔逼迫我娘,若是你不信,大可以问问他…”
这刘玄作为外人,说的话自然不会偏颇,也更能服众。
顺着白宁的视线,白里正便对着刘玄看了去。
顿时眼里的讶异更浓。
这不是隔壁刘家村的克星么,出生时克死了母亲,十岁时又克死了父亲。
后来抓壮丁去军队里混了几年,也不知道最近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