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却是抿唇一笑,并不认同。
天色又阴了起来,一声轰隆,阿苏心里一抖,立刻蹲下,往李元芳那边谷堆谷堆。
又拽住了他的袖子说:“看来又要下雨,先让他们把马蹄印拓下来。”
李元芳点点头,随后又丈量了马跨一步的距离。
狄公那边也有了结果。
那江小郎是隋大业七年生人,至今已过百岁,而那被害的却是个青年人,狄公也根据车辙印、城门关闭的时间和报案时间,推断出死者被害的时间是在今日凌晨的寅时到卯时之间,并推理出了死者的被害过程。
这才过来看他们两个,元芳道:“这马的马蹄太可怕了,马蹄大如海碗,比西域马的马蹄大出两倍还多,马蹄间的距离比战马大出一倍半还多。据我所知,当今天下没有一种马,能迈出如此巨大的步伐。”
阿苏看了马蹄间的痕迹,也确认了这排马蹄印不可能是拿别的什么踩出来的。
曾泰听了,亦是十分惊讶:“不是马是什么?”
元芳摇头:“我不知道。”然后以一种震惊的神色道:“除非是妖怪。”
阿苏偷偷笑了,元芳方才真的太可爱了。
一声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阿苏声音清朗道:“不知道不代表没有。”
暮色四合,拿着衙役拓下的马蹄印,阿苏、元芳先去了殿中省询问有司,而曾泰则回县衙查访江家庄。
趁元芳和那掌管闲厩的飞龙使何云说话时,阿苏和守门人套近乎,打听出有一位老马夫,极会养马,从高祖初年就在这里做事。
等了少时,何云有了结果,便上狄府来回话。
一说,这蹄铁乃是前隋骁果军专用,凡打造使用者,按大逆罪论处。这马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在后汉末年早已绝迹,何云查遍了皇家官家所有马厩,均没有什么结果。
阿苏却是摸了摸下巴,思忖道:汗血宝马绝迹,也只是在中原绝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汗血马是汉孝武帝时,从大宛国引进的,也就说是西域的马种。蹄铁倒好说,用心寻找,还是找得到铁匠打出来,但凶手为了杀人,专门从到千里之外去牵一匹马来,成本未免太高了。
外面惊雷阵阵,她不由往李元芳那边靠了靠。
正说时,曾泰从外边闯了进来,身上被雨淋湿,十分狼狈。不说这个,更显神色慌乱,站都站不稳,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原来,他去查那身份文牒,先查书案,又问捕快。都说,永昌县内,竟没有江家庄这个地方!
后来想着这江家庄是改名了,就去找曾经的永昌县尉,如今已年过九旬的高如进。
提起江家庄,高如进倒知道。那江家庄,有一家大小三十余口,竟在贞观十年都被斩去了头颅和左臂。后来在将军庙内寻到了头颅和左臂,有一个道士来说是“阴兵借道,厉鬼杀人”,再后来,江家庄一场大火,全村人都死了。
苦查之下,毫无结果,高如进也因此被免去官职。
那将军庙,供奉的就是前隋骁果军中郎将宇文成都。
曾泰为查出个结果,就亲自去了江家庄,结果只有一片江氏族人的坟茔。江小郎的名字,赫然在列,他又回去查阅了旧档,与身份文牒上所述的一样。
一切的一切,竟没有一件是当今的人和物。
曾泰不由问:“我们到底是在替人办案?还是在替鬼办案啊?”
“当然是人。”阿苏一笑,“模仿作案,凶手效法几十年前江小郎一家的灭门惨案,将凶杀案与宇文成都联系在一起,将案件扯入幽冥之中,就是为了掩盖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否则,”阿苏清亮的眼神看向曾泰,“这厉鬼几十年前杀了人,既然已经销声匿迹,为什么现在又冒出来了?”
曾泰听了小姑娘坚定的话语,不免面带惭愧之色。
外面又一轰隆,阿苏又往元芳身边一靠,抱住了他的胳膊。
是夜阴风阵阵,雷声轰鸣,冷雨连绵。因为明日一早还要去江家庄坟地,阿苏又不能和李元芳熬一夜,就找来一个侍女,和她睡在了一起。
一夜雷雨过后,第二日天朗气清,阿苏虽然睡得不甚安稳,但呼吸到雨后的空气,心情自是十分舒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