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去找紫宣时,他正在丹炉,仙鹤仙子在煎药,白蛇一看到紫宣,立刻就转头他的怀抱了。
“哎呀呀,”青鸾摇头趣它,“你这蛇,还是只小色蛇啊。”
仙鹤仙子瞥了瞥蛇,道:“这蛇一向非善类,紫宣,我们是要收留它吗?”
青鸾笑,“不知呢,看缘分吧,说不定让我带回蓬莱了。”她看紫宣蹙眉,不禁问:“师兄,这是怎么了?”
紫宣严肃道:“这莲子虽能用,可还是要配着一天一副丹药,长时间才能彻底治愈凌楚的心火。让我忧心的是,昆仑山上必定出了了不得的大事,白帝向来极好颜面,此事必然不会张扬。”
“与你何干啊?”青鸾伸伸懒腰,摸摸鼻子,道:“白帝的事,现下还轮不着你操心,等青帝的命令下来,你再关心天下苍生吧。若是你这样关心别家的事,岂不是累死时还有操不完的心?”
语气懒洋洋的,有些困倦的样子。青鸾又揉揉鼻子,走出丹炉,边走边道:“闻不得这药味,我先走了,先累了去休息,依旧是我原先的房间,无事不要来找我。”
穿越主院,青鸾遇见青帝,还是极恭敬地施了一礼,道一声“青帝安好”。青帝只颔首,连一丝微笑也无,待她与待那些寻常散仙没什么区别,也是,当年青帝满怀一腔热血,要教出两个神仙战神来,偏她没兴趣,只唤紫宣一声师兄,却从未唤过一声师父,后来还随了百草仙君。
青帝哪里知晓,青鸾也未叫过百草仙君师父,也世上,没人可以让她叫师父,可以有师徒之份,但不会有师徒之名。
不过,两人都不是强求之人,也不是非要亲近。
青帝独自走了,青鸾看他去的是她方才离开的方向,有些诧异,思索着莫不是去寻凌楚的,也就是想了下,就离开了。
贪睡一晌后,她就苏醒,为了多看小白两日,预备在这九奚山住下了。
九奚山冰天雪地,群峰林立,冰霜日光亦难以照化,可毕竟是洞天福地,仙家府邸,这雪客亭侧就有一泉,长年恒热,触手生温,疗伤什么都是极好。
走到温泉边,青鸾置下结界,悬了外人不可擅入的字眼,脱了外边轻碧衣衫,穿着一袭寝衣,泡进了池中,温热潮湿的泉水抚过肌肤,浑身都温暖舒服起来。
青鸾仰躺在温泉水里,心里美滋滋的,雪崖上泉水簌簌而下,霹雳啪啦,水珠在雪下折射出白光。
约摸到了时候,青鸾起身,挥手施法将全身弄干,伸手哈了哈欠,挥手穿上衣裳,顺带解了结界。
刚上岸没走几步,就见一陌生女仙子,着白色衣裳。
青鸾奇怪:“你是何仙?这九奚山的仙我皆见过,没有你的。”
女仙行礼,举手投足间都甚为娴雅,她出声道:“青鸾仙子,奴婢是西王母座下伺候的仙娥,天帝正在蟠桃园中参加蟠桃宴,与王母娘娘说起,让我问您是否去赴宴?”
“也好,”青鸾摸摸肚子,腹中实在饥饿,何况天帝哥哥念着她,也不好婉拒。
她先嘱咐了仙娥,“仙子,你先去告诉紫宣师兄一声,我先行一步。”
仙娥示意知晓,她就飞走了。
蟠桃园里本有三春胜景,可如今桃花已谢,满目绿叶,结出的桃子却是粉红一片,滚圆可喜,看着像福娃的脸蛋,一戳就能迸出水来。
青鸾一袭绿衫,飞过重重桃林,降于瑶台,仙气飘飘。瑶池宴就在桃林不远之处,宴上神仙长袖善舞,言笑晏晏,她到门口,天罡卫就忙松开了交叉的长戟。
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穿过宴上似乎已飘飘于然的神仙,青鸾径直到众仙面前,也不施礼,径直朝天帝唤了声。天帝一身白衣白发,清然出尘,如此之下,眉目显得尤为俊朗。
“鸾儿来了,快坐。”一向清冷,少与神仙亲近的天帝一见她,唇角就浮现出温柔笑意,伸手招招,白袖舒展,让她坐于身侧。
见惯此种场面的神仙都习以为常,唯有那些新参宴的神仙不禁目瞪口呆,天帝陛下,何等尊贵,连西王母坐席,亦屈居其下,在天帝宝座西侧低下半寸。众仙眼中,天规所定,与天帝同坐,并肩而立的唯有天后娘娘了。
可青鸾喜欢坐到天帝之侧,他就欣然应允,千年来,对其是极尽宠爱,捧得一等一的尊贵,众仙以为三界很快要迎来一位天后娘娘,可是这许久也不见动静。
“西王母娘娘好,”青鸾朝西王母坐席上雍容华贵的女子一点头,就端起琼浆玉露一口饮尽,桌上的桃子未入其眼。
神仙食蟠桃,无非是为了它能增加修为,有所进益,可青鸾这样性子,自然不在意修为高低。
青鸾眼略略扫一一圈,大多神仙都在。她叹了口气,想着:这宴会还不如小白有趣,天帝一手伸到她跟前,手里端着个碟子,里面是荔枝葡萄等。
“谢谢哥哥。”青鸾声音轻悦,眉眼却是少见地扬了起来。她一面捏颗荔枝,一面向天帝笑了起来,不知怎的,看见天帝这副面容,她就没来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