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你……真的想好了?”
这些日子,不可否认,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跟他的差距,以往一些已经变得不在意的东西,似乎随着近来平静的日子,随着众人口中时常谈论着的他,又开始在意了。毕竟,这么耀眼的他,即便是原先的我都难以匹配,何况,现在……
我说:“歌舒,我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我看着他,前所未有地认真。
他低低“嗯”了声。
“也没有清白显赫的家世……”
他又“嗯”了声。
“甚至……嫁过人,还是连真实面貌都不敢显露的……戴罪之身……”我说着,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原来审视过后,于他,于旁人,自己竟是真的……那么差劲……
他的眼神一瞬乱了,伸手轻拭着我的眼泪,紧张道:“阿池,不哭,不要哭……”像是怕安慰不住我,吻星星点点地落了下来,吻上我的眼角,脸颊,将我脸上的泪一颗颗吞噬。
他道:“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我不在乎的,我只在乎是不是你,无论你是何样貌,是何身份,我只要你。”吻落到我的唇上,让我微凉的唇瓣溢起丝丝暖意,他说:“阿池,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只唯一的妻……”
我眼泪掉得更凶了,可听到这样的情话,这样的告白,终是忍不住牵起唇角,转头窝进他胸口,或许,内心依旧不会安稳,前路依旧会有坎坷,可此时,我再不想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只轻道一声:“我跟你走。”
他唇角牵起笑意,将我圈在怀里,“那不哭了好不好?”温热的气息扑洒在我脸上,此刻的他竟像极了个哄娃娃的先生。
我吸了吸鼻头,低“嗯”一声,也不知自己近来是怎么了,倒是越发地娇气,有时就像个索要糖果的小孩,非要那颗糖果踏踏实实被人喂到嘴里,方才欢喜。
他愉悦地笑了,随后一声高呼:“楚清,你进来。”于是,门“吱呀”一声开了,又被人关上。
“得,你也用不着等明天了,今晚就跟歌舒小彦跑了!”楚清一脸幽怨,一嘴酸溜溜的语气,可在看到歌舒彦尘怀中的我后,怔了怔,“怎么还哭上了?”继而咧嘴一笑,露出他一口的大白牙,道:“难不成是舍不得我?”
他的模样和语调极为搞笑,我一瞬就被他逗笑了,可我知道,他不过是不想让这离别的情景太过伤感。
我说:“你若不忙,就来歌舒府找我,我若空闲,也会来福生堂帮忙。”
他闻话,晶亮的桃花眼一弯,“真的?”语落,不知想到什么,撇了撇嘴,瞅向我身旁的歌舒彦尘。
我随他的目光,看向头上的人,笑道:“是不是,歌舒?”
歌舒彦尘笑看着我,眼中有一丝宠溺,“夫人开心便好。”
我只觉脸滚烫滚烫,之前也不是没听过他唤我“夫人”,可现下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同。
“好了,瞧你俩腻歪的,歌舒小彦,你赶紧出去吧,我还有事交代我徒儿。”
歌舒彦尘这次没有多留,跟我说一句“我在外间等你”,便杉杉然出了门。
他走后,楚清将进门时就拿在手中的一方木盒递到我面前,说这是我“叶离”的那块面具,这次他改良了下,以后戴上,不会再出现皮肤问题,也不会再有那股容易被人识破的特殊香味了。
我心中欢喜,稍稍整理了下脸,便要将假皮面具戴到脸上,可楚清却在这时阻止了我,他笑眼弯弯地对我说:“过了今日再戴。”随后,不待我反应,他又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他说这是他研制的护心丸,在危急关头,可以疗伤续命,让我收好。
他又絮絮叨叨嘱咐了一堆,直到后来,我才领悟过来,我父母早亡,身边也没亲人在,他的这番作态,全然是一个“哥哥嫁妹妹”的作态,也就是,在做我的娘家人。
“你……早知道了不是?”我看着楚清,轻声问。
他闻言,妖娆的桃花眼微微一笑,“是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他今晚就来了!”这一刻,我真的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他说:“小池,自明日起,你务必照顾好自己。还有,歌舒小彦若是敢欺负你,你就回来,福生堂永远是你的家。”说完这最后一句,他出了门。我的眼眶有些热,想到刚才,我还因外间的闲言生他的气,气他什么都不跟我说……
楚清走后,有人轻叩门,我以为是歌舒彦尘,却不想,进门的竟是离月和流伶,此刻她们一人捧着个大盘子,盘子里放着大红喜服,凤冠霞帔,金银珠钗和胭脂水粉。
我微微有些失神,离月却开口道:“又见面了,姑娘。”她脸上依旧是以往的,我熟悉的那抹温浅,却洋溢着和煦的笑容。再看流伶,她亦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说:“姑娘,奴婢为您梳妆。”
只在一瞬间,我又看到了歌舒彦尘的良苦用心。
当大红喜艳的面纱嵌入鬓角,几乎遮住我大半张脸后,我终是鼓着怦怦乱跳的一颗心,走出了房门。然将一踏出房门,我便看到一袭火红的颀长身影站在眼前,他瞳眸含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