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乌鸦,还是很黑很黑的那种。
“哼,你这是嫉妒,嫉妒别人比你长得好,比你招人爱,你不过就是个连名字都不敢说的路人甲,你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我告诉自己不生气,要气也该气他才对。
然他好像真被我气着了,面具后的鹰眸隔着火光,带着一闪一闪的微愠,死死盯着我。
我与他隔火对瞪,老娘也是真怒了。
我们就这样瞪着对方,半晌过后,他突然冷笑了声,“我说过,知道我身份的都得死。”他撂了酒杯,俯身到我面前,一把掐住我下巴,“你若真想知道,便把你的命送给我。”
我看着眼前这张金色的修罗面具,看着面具下那双灼亮的眼,莫名地,那阵奇怪的熟悉感又涌上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出。
金面人轻扬了扬嘴角,“或许吧,在地狱。”
我无聊地翻了个白眼,旋即掀开他掐住我下巴的手,不再理他。
翌日,最终的对决在坤天崖如火如荼地进行,要说呼声最高的,还属位列于六剑派之首的天山派掌门,也就是那晚我见到的白胡子岳掌门,其次便是南华派道真师太,六剑派中唯一一个女掌门,至于白慕雪和洛清辉两个新秀,呼声也不低。
今日的比武依旧是以分组的形式,谁与谁一组,抽签决定。
一大清早,那些个下了注的豪侠跟打了鸡血一样,快速站进自己的队,助威的助威,呐喊的呐喊,比之那擂台上比武的人,不知要激情多少倍,那阵势简直让坤天崖都要抖上三抖。
我问金面人:“你觉得哪个会赢?”对于各派间的实力,我从来都是从献闻稿上得知,上面怎么说,我就怎么看,但武功这个东西,不切实地与之较量,又如何真正弄得清楚?是以,我真心不知道,到底哪个的胜算大些。
金面人看了我眼,哼笑:“怎么,你也想去下注?”
我一副他小瞧人的模样,驳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位洛公子还不错,看你是不是也跟我想的一样。”
他顿了顿,道:“火候不足,不过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我听他这么说,有点小小失望,但好在那位公子是只潜力股,多少还是有些欣慰。
“如无意外,今日,武林盟主非白慕雪莫属。”他又道。
我说:“你就这么肯定?”
他高深莫测地看了我眼,“不信,我们等着看。”
我埋头想了想,又问:“那你觉得我的武功怎么样?”
他不屑地叱了声,“内力还好,剑法太差。”
我有点不高兴了,即便知道这是大实话,可被人这么无情地评论,谁愿意接受。
“论内力,你比白慕雪更甚一筹,可论剑法,她修行的七星剑谱也算得上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功夫,如今歌舒彦尘帮她练至五重天,她已可跟道真老尼一较高下,再过些日子冲破七重天,那天山派的岳秋林也不会是她对手。”金面人说。
原来,他看出了我心思。
我抿了抿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说得没错,除了娑婆罗给我的神力,我连古家的剑法都没学全,虽然身手还算灵活,可又如何敌得过一门真正的上乘武功。
练武者,当内外兼修,逐高求进。而我,似乎永远都停留在一个阶段。
“你就这么想赢她?”金面人似勘透了什么,看我,“为了歌舒彦尘?”
我没应声。
不知为何,我不想面对此刻的失落,更不想承认在听到是歌舒彦尘帮白慕雪练就此功时,心底的那份……妒忌,明知道这只是他的计划,可就是不舒坦,甚至,脑海中一度浮现出他搂着佳人舞剑的情景。
我不想和谁比,可若有一天注定比不过白慕雪,我亦会不甘心。
轻沉了心思,我转移话题,“照你的意思,白慕雪目前应该还不是岳秋林的对手,那你又如何笃定,这武林盟主就一定是她?”
金面人像是还在等我的回答,对我的问不予置理,瞳眸清亮地看着我,看得我越来越不自在。
时逢一阵山风吹来,带着一阵怡人的幽香,金面人蓦地捂住我的口鼻,迅速带我飞上一颗大树。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心道这香气必有古怪。然还没来得及问,他已道:“吸了多少?”
我实话实说:“两口。”
他听罢,旋即从腰间取出个药瓶,扯下瓶塞抵到我鼻尖。
“好臭。”我皱眉叫了声。
他不理我,肃冷了声音说:“你记着,这是天一教的摄魂香,可以让人在十二个时辰内内力尽失,以后若遇到,跑快点。”
我顿了顿,随后夺过他手中小瓶,不客气地揣进腰间,待见他开口,立马抢声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人这么好,索性把解药也送给我好了,你知道的,我这人也就内力好点,除此之外,别无所长。”我饶有意味地看他,脸上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