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地,这一路非常顺利,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就到了宛城。宛城,是邻近乐煌的一座小城,亦是入乐煌的必经之城。
我问歌舒彦尘,为何不直接从旭阳湖进城,他却说水路已经不能走了。
我想想也是,若是从旭阳湖进城,必须绕道云河,这样又会多花时间,再者,这大半个月都没动静,估计对方早已察觉,那边的水道肯定设了大埋伏。
可走宛城就不会有埋伏了么?
看向身边的男人,从他的神情不难看出,就是两害相较取其轻罢了,至少,陆地上应对的办法会多一些。
下船后,歌舒彦尘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宛城近郊的一座农家大院停下。进到大院深处,我才知道原来这里早安排了人接应。
接应的人不多,都是乔装打扮过的,领头的是一名叫邢臻的男子。歌舒彦尘安排好一切,也没耽搁,很快便带领一行马车匆匆走了。
我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想起他临走时叮嘱的话,他说他会先带着假的莫伊夫妇去乐煌,将路上的阻碍全部清理掉,真正的莫伊夫妇则随接应的人在两日后启程。而我,他要我留在这里,亦或是去宛城的凤祥楼等他,总归,不准我再跟着他们。
我深知现下才是最着紧的时刻,为了不让他分心,便顺他的意思答应了。他本要留红梅和绿竹照顾我,可我说这样反而会引人注意,坚持不要。他拗不过,最后只得拿出一块令牌放进我手中,说这牌子可以调用凤祥楼和鲜书馆的人,让我照顾好自己。
我点头答应,将令牌收下。
两日后,我化作秦妙的贴身侍女,随接应的车队上了去乐煌的路,因着是乔装成出外郊游的富家子弟回城,所以统共只有两辆马车,一辆载人,一辆载物,再加上跟车的随从和管家邢臻,一行也就十来人,犹是低调。
其实,我觉得歌舒彦尘的计策已是绝妙,若无意外,我们应该可以顺利到乐煌,只是通常人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总不会如人意。
这日,我们刚出宛城便受到了伏击,袭击我们的依旧是一群黑衣人,且相较于以前遇到的,武功更加高强。
邢臻带来的人不弱,看得出受过严密训练,可对方的人多出一倍,武功又高,局势几乎呈一边倒的形势。
眼看邢臻正被几个黑衣纠缠,其他跟车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情急之下,我叫莫伊照看好秦妙,拉起缰绳,驾马车往附近的密林驶去。然才入密林不久,几只羽箭就从四方飞来,我暗叫不好,却终是没及时躲过,两只羽箭射中了车身,还有一只射中了马腿股。马儿吃痛倒地,我被马车的冲力甩出两米远,莫伊和秦妙也差点滚落下来,好在最后莫伊抓紧车檐,稳住了身子。这时,四下涌出几名黑衣,迅速向马车靠拢,我见状,赶紧回到莫伊身边,高度戒备起来。
黑衣人共有三个,将我们包围后并没有立刻动手,我看到一个青衣蒙面从他们身后走出,看模样是他们的头目。
“这次看你们还往哪儿跑?”青衣人拧了一丝讥嘲,笑啈,随见他眸子一眯,对莫伊道:“你就不该回来!”
莫伊本是护着怀中的秦妙,听到声音,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恨意,咬牙哼声:“是你……”
“当初主上没有赶尽杀绝,已是放你一条生路,你居然还敢回来跟他作对?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今日就让本座将你们一起送到阎王那儿,做一对亡命鸳……”
还没等那个“鸯”字出口,我已抽出腰中软剑,飞身朝他袭去!
真搞不懂,杀个人废话还那么多,也不知道在瞎嘚瑟什么!不过也亏得他废话,才让我有了偷袭的机会。与其等你啰里巴嗦地发令杀人,不如先发制人,相信将你擒住了,其他人也不敢怎样!
青衣人不想我会偷袭,抬剑就挡,哪知一剑下去,他的剑已瞬间变成两段。
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就在这愣神之际,我已一掌拍向他肩胛,顿时,他一口鲜血喷出,捂着肩膀滚出两圈。
“夜鸣……”青衣人痛呼一声,眼神还落在那把断剑身上。我见状叱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心疼那把剑……”再看四周一时间傻了的三名黑衣,我抚着软剑轻蔑道:“别说本座不给你们机会,若是你们现在滚,本座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我学着青衣人的语气说话,终于知道为何这些人喜欢瞎嘚瑟了,这种“恃强凌弱”的感觉,的确很爽!
“你到底是谁?”青衣男不死心,似乎不相信我一个小小的侍女能将他重伤至此。可我哪有心思跟他纠缠,又喝声:“快滚,再不滚我可真动手了!”
他闻话,蓦地狂笑一声,一脸要死嗑到底的模样,“你以为你们今天跑得掉么?”说完,猝不及防地从腰间取出一支短哨,吹了声。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即不再踯躅,又攻了上去。周围的黑衣人见此,齐攻向我,却被青衣男喝斥,转头朝莫伊那边袭去。
一剑挑开青衣人的面纱,竟是一张老奸巨猾的胡子脸,可眼下却没时间跟他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