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能让我知道你多一点么?”额头抵上他的肩,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无比贪恋地倚进他怀抱。
他一直没告诉我京中中蛊的究竟是谁,原本我只是出于好奇,可看到他如此费心,便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是他很重要的人,又或是跟他关系很密切?
无论如何,我就是想多了解他一点。可这两天,我感觉他有很多事情都在回避,他似乎不愿与我多说什么,也不想我牵扯进去,每每问起,总会刻意岔开话题。
我是真心不想做他呵护在手心的雀鸟,更不愿一无是处,像个白痴一样,老给他添麻烦。若遇上他注定过不了风平浪静的日子,我希望能与他一起面对和承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傻站在一旁担心。
气氛有些沉凝,头上的人迟迟没有开口,有一瞬,我觉得我的心似乎在一点一点陨落,这种感觉很差,差到几乎要令我窒息。可我也不想逼他,逐又轻了声音道:“没关系,如果不好说,就别说了。”我明白,两个人若要相互坦诚,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我愿意再等等。
他的手早在我倚上他时,将我紧紧抱住,身上的气息却越发地沉,他说:“阿池,呆在我身边……就这么…呆在我身边……”
这样轻沉的一句话,却如同一块大石压在我心上,或许,是我的要求太过分,我应该给彼此留一点空间。
之后的两天,除开夜里共眠,我尽量避免与他独处。我觉得,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而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时常去新认识的那个叫“秦妙”的女子房间,与她聊天。
自第一眼见到秦妙,我就莫名生出一丝愧疚,不管怎样,那日我确实参与了夺药,或多或少坏了她的救命大事。只是我没想到,深沉阴暗的莫伊竟会有这么一个温和善良的妻子,着实有些诧异。
然歌舒彦尘一开始并不同意我接触他们,怕莫伊再对我不利,可是我一力坚持,一步也不肯退让,他拗不过,只得吩咐了红梅跟在我身边,好生保护。
秦妙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要糟糕。这两天我已问清楚,她中的是一种罕见剧毒,叫“蚀骨”,这种毒来自塞外西罗国,是西罗一个炼毒师炼制出来的。此毒毒发时会全身剧痛,血骨犹如被人撕咬拉扯,寻常人根本无法承受,会被活活痛死。莫伊一开始为了压制此毒,用他的毒蛊以毒制毒,这种法子虽然有效,可时间长了,秦妙的身子根本吃不消,蚀骨的折磨和毒蛊的折磨,把她的身体机能全部破坏,致使她越来越虚弱。而眼下,蚀骨的毒日渐强势,连毒蛊也没用了。
“其实,我这副身子早已到残留之际,只是阿伊不死心而已……”眼前的女子说着,眼中流露出一抹悲伤。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我发现秦妙虽然饱受多年的病痛之苦,却没有自怨自艾,依旧开朗乐观,而要说他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她深爱着的,亦深爱着她的丈夫,莫伊。
这样的女子令我喜欢,也令我心疼,心底生出一丝难受,我安慰道:“别这么说,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医好,你还要和莫伊长长久久,白头到老。”既然莫伊答应歌舒彦尘帮那个谁解蛊,那定也有交换条件,而交换条件绝对是给秦妙解毒。如此看来,歌舒彦尘是有法子的,但不知为何,心下还是有些担心。
我跟秦妙聊天的时间真正算起来并不多,除了她昏睡和跟莫伊独处的时辰,一天也就两三个小时,她比我大八岁,所以常叫我“叶妹子”。
这两日,她跟我说了很多她和莫伊之间的事,还说自从她与莫伊隐居孤岛后,就没再见过外来的人,她天性好动,可这么多年来,除了莫伊就再没人跟她说话。她是家中独女,被父母捧作掌上明珠,却常常嚷着想要个妹妹,可自从与家人失散后,她就连父母的面都没再见过。
“叶妹子,你别怪阿伊,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秦妙拉着我的手,眼中秉了抹歉色,我知道她是在说那晚莫伊对我动手的事,原来那晚被我箫声吸引的人其实是她,莫伊难得见她兴致浓厚,便出房一探究竟,而秦妙却见他久久不回,这才出来寻,谁知一出舱门,就看到那样一幅剑拔弩张之势。
我笑摇了下头,说不会放在心上。秦妙见此,眼神变得幽远,似乎又沉浸到了回忆中,开始跟我讲她和莫伊的事。
她原是九域人士,只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十六岁那年,她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好奇,于是学人闯荡江湖,留了一封书信,就离家出走了。殊不知,这一离开就是与家人的决别。她在外游荡时,被出门办事的莫桑拐回了蛊岛,莫桑连哄带骗地要她亲近他弟弟,想借此得到族中的那本秘蛊禁书,而当时的莫伊虽然只有十八岁,可已是下一任蛊岛岛主的既定继承人,掌管着族中秘要。只是,后来秦妙与莫伊在相处中日渐生情,莫桑见势不对,便挟持了秦妙,要莫伊交出那本蛊书,否则会在秦妙身上下各种毒蛊,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时的莫伊心思单纯,又岂会是莫桑的对手,无奈之下,只得私盗禁书,却不想莫桑禁书到手,依旧不放秦妙,最后还设了一个局,让他背上勾结外人,残害同族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