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向小女子讨个什么情?”笑颜如花,我面纱遮住的脸却泛着阵阵冷气。
媚公子闻言一滞,眼中闪过一丝迟疑,随即换上一脸正经,道:“恕在下唐突了,楚清只想为方才挟持姑娘的那名男子求个情,还望姑娘饶他这次。”
“哦,原来是为这个,不过公子你好像求错了人,扣人的是歌舒公子,这个情你该向他讨才是。”瞥眼一旁闷着的歌舒彦尘,此际最不爽的人怕就是他了。
媚公子笑摆摆首,“若不是姑娘一句话,歌舒又怎会将人扣下,所以这个情还得向姑娘讨。”
倒是个心明眼亮的人,那么混乱的情况下,却什么也没逃过他的眼。
“楚公子怎么就知道歌舒公子不会扣人?”
媚公子闻言,奇怪地看了我眼,又看看歌舒彦尘,尔后才一脸大悟地道:“看来姑娘并不知晓歌舒,以他惯常的做法,定会当场将那男子送官查办,绝不会私下扣人。”
原来如此!我心道。
媚公子又说:“看来是在下有所误会,妄测了姑娘与歌舒的关系,不过,楚清是真未见过歌舒对哪位姑娘如此紧张过,紧张得…甚至失了平日的常准。”说完,他戏谑地看了歌舒彦尘一眼。
我挑眉,媚公子像是知道我想什么,会意一笑,“方才姑娘被挟持时,歌舒迟迟不动手,还不就是怕姑娘有所损伤。”他古里古怪地叹口气,“以我们歌舒大公子平日的决断,又岂会发生这等犹豫,看来姑娘还真是扰了他心神的人啊!”
这个媚公子,说着说着那股浪荡劲儿又上来了,好似一秒不调侃人,他就浑身不舒服。我终于明白为何歌舒彦尘如此厌恶他,不外乎就是,他是他的最佳调侃对象。
可是事情真如媚公子所说的那样么?歌舒彦尘是因为我,才不敢动手?
“姑娘蕙质兰心、妙曼动人,在楚清眼中,不失乃一位奇女子,世间罕有,还妄姑娘能卖在下个人情,放那男子一马。”媚公子趁热打铁,不停给我戴高帽子。
我轻然一笑,看来这媚公子又进了一个误区,错把歌舒彦尘的职责当成对我的倾慕,错把我当成了世间平常女子中的一名。
如果我不是皇妃,如果我脑海里没有与这个朝代另类的思想,如果我只是这南朝之中最最平凡的一名女子,我兴许会为他刚才的话感到欣喜若狂。
奉承话谁都爱听,女子更是喜欢别人的夸赞,而像歌舒彦尘这样的男人,也没有女子不为他动心,只可惜,我并不符合以上的任何一个条件,媚公子你的马屁拍错了主,什么奇女子、什么世间罕有,全是因为歌舒彦尘的一反常态,才产生的词汇,这样的称赞,你认为我听了会高兴么?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为何公子如此紧张那男子?莫不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听我这么一问,媚公子倒没慌着撇清,反是一脸遗憾地叹口气,好似回忆起什么伤感往事,“在下曾与他妹妹有过数面之缘,他妹妹真的是个好姑娘……”
额……
我顿时无语,这家伙就为了这样的原因跑来跟我讨情,说他不是花花肠子都没人信。
“姑娘,那男子并非真心想伤你,他是个耿直憨厚之人,只是一心为妹妹报仇,才犯下这样的错,还望姑娘网开一面,饶他这次。”媚公子一脸真诚,说得甚是恳切。
我也一脸柔和,却就在他以为我会点头答应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出声道:“我凭什么要放过他?”眼色骤地变戾,我笑得如蛇蝎一般。
媚公子双眼一凝,坦平的眉角折出一道皱痕,亦有些讶色。
我见状,笑得更加肆虐,“即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不管他有心无心,还是痛失理智,他终是将这祸事延及到我身上,若然那时出了个万一,那小女子我岂不是很无辜?”
“可姑娘毫发无伤不是,既然如此,何不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像姑娘这般动人的女子,胸襟也定比常人宽广,相信定不会将他的一时冲动放在心上。”媚公子再次好言。
“宽广?”我嗔笑:“怎么公子没听过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媚公子没吭声,我又微微翘眉,“那‘最毒妇人心’总该听过吧?”看着媚公子的脸不断扭曲,我心中痛快至极。还以为他那张笑脸会一保千年,没想到也有变色的此刻。
转下,我也懒得跟他耗,索性再浇点油就结束这话题。
“楚公子……”轻唤一声,我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打算为难他,顶多就是废了他一双手,可看到公子你,小女子心下的气就全都上来了,决定再多废他一双脚。”
媚公子听我这么说,眸子一眯,眼中的沉凝顿时变成利刃,想必现下已全然把我当成毒妇。
我笑了笑,唇角扬起一抹讥嘲:“公子不要这般看我,有错在先的可是公子你啊!方才你丝毫不顾及我的安危,以言语刺激那男子,可知这是件多危险的事?若是那男子激动起来,轻则很可能会伤到我,重则还会要了我的性命,难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