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千夜走后没多久,门外传来小镜子的叫嚷声。
我出门一看,原来是他吵着要见我,却被门口的两个侍卫阻拦。
“娘娘,奴婢看天色已晚,所以不让他进,怕扰了您休息。”雨儿在一旁道。
我冷眸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正水泠泠望着我,眼睛红得像只兔子的少年,道:“让他进来吧!”
雨儿略有迟疑,但终是没再说什么,朝侍卫使了个眼色。
进到屋内,小镜子依旧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而我现下着实没有见人的心思,逐快言快语问:“你找我有何事?”
谁知那厮闻话,竟“扑”地一下跪到地上,哭唤一声“娘娘”。
我想着该不会是真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过去将他扶起,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哪知他听完后,脸色比方才更加委屈,“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奴…奴才真的好担心您,刚才皇上从您屋里出来发了好大的火,把园里的花盆全踢碎了,自从那晚遭了刺客…又…又都不准小的见您……水…水儿姐姐也像变了个人似的,奴才真的…真的很担心您……”
我松了口气,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搞了半天是替我操心。
轻轻一笑,我安慰他道:“傻孩子,娘娘我这不好端端地在你面前,有什么好担心的!”抚着刚到我肩头的小脑袋,我心里多少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对我这么上心,可我呢,似乎一直把他当个路人。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犹豫一阵后,我唤雨儿进门,让她去看看皇上那边的情况。
雨儿瞥了眼屋内的小镜子,闻我的话,又转而一脸讶异的表情。
我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毕竟被监视的是我,怎得现在还反了一道。
我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小声说:“方才听小镜子说他发了很大脾气,不管怎样,我与他毕竟夫妻一场,自然还是担心的。”继而又微微加重了些语气道:“且在这宫里,他终归是我的主,方才我着实有些放肆,你去打探打探,也好让我以后好想个补救的法子,否则这羽心斋怕不得安宁,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这“大家”中自然也有她。
雨儿听完我的话,似乎觉得有点道理,不过仍旧半信半疑地看我一眼,这才离开。
房门再次关上,我嘴角微勾,重新回到小镜子身边。
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孩子,也不晓得靠不靠得住,可眼下无人可用,也只能赌一赌了。
“小镜子,能帮娘娘一个忙吗?”我压低了声音。
见我一脸郑重,小镜子止住抽泣,点头,“娘娘请说。”
我又望了眼紧闭的房门,虽然支走了雨儿这个眼线头子,可门外那两个定也不会闲着,索性又将小镜子往里拉过几步,这才在他耳边低咐起来。
“记住,此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你和娘娘之间的秘密。”我再三叮嘱,就怕这小子心眼浅,嘴不严实。
“娘娘放心,小镜子知道该怎么做。”
“如此,那就谢谢了!”我道。
“娘娘还别这么说,娘娘是这宫里待小镜子最好的人,娘娘吩咐的事,小的一定办好。”他一脸忠诚。
心中一股歉意生,待你好么?若是以后你知道我真正的用意,或许你会恨我,只希望我不要连累你才是。
事情交代完,我让小镜子回去了,随后坐到床沿盘膝而坐,脑海中又想起娑婆罗的那句话,“五脏六腑之精气皆注于神,神之所向,气之所在,化气为力,气凝则破天”。
我全神贯注地练习,果然,这次才过了几秒,身体便汇聚一股力量,凝聚于右掌之上。记得娑婆罗说过,她给我的神力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和磨合,如今我已渐渐可以移动力点,也不枉我这些日子夜半苦练,只是,光会使力还不行,还得学会用力,然想要控制好力量,还需找个安全的地方多练练,这也就是我吩咐小镜子要去办的事。
没过一会儿,雨儿回来了,我问她皇帝怎么样了。她说皇上自离开羽心斋后,便回了御书房,等她到时,没见到皇上人,只看见刘公公正命人收拾着,听收拾的小太监说,皇上今晚龙颜大怒,把御书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粉碎,把他们个个吓得不轻……
“哦?那后来呢?”之前让她去打探不过就是个支开她的借口,不曾想南千夜竟会被我气成这样,呵,若有天能让他气得把这皇宫也给砸了,我也就逃出生天了。
“后来……”雨儿有些迟疑,我再三追问,这才为难地说:“后来…皇上去了锦贵妃的寝殿。”
呵,我还以为什么,不就是去了别的女人那里!不过看你这么小心翼翼,我是不是也该配合一下,做出点伤心的样子?
“好了,你下去吧!”懒懒挥退她,我侧身躺到床上,再不掩饰一身的疲惫。
她却未立刻出门,道一句:“娘娘,其实皇上将您保护得很好。”随后,这才离开。
我不知道她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