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劲儿地胡跑乱蹿,完全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没过一会儿,举着火把的士兵到处都是,一群一群,兵分几路地搜着我,惊险万分。
已是深夜,各家都关门闭户,我想着该往哪里躲?就在我不停地跑啊跑的时候,前方一点光亮射进眼里,随着步伐的越近,光线延伸得越长,最后形至一大片。
思绪蓦地一亮,难道这就是老师所说的夜市?
我高兴地蹿进那街道,发现周边的小店都还敞着,路边的小贩也还没收摊,周围行人挺多,就是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估计是我现下的模样太狼狈。
心底呼了口气,好在今晚起身时,披了件外裙,虽然没有腰带,但只要把斜跨包绑在腰间,也勉强凑合,不然现在还真不好见人。
理了理发髻,我继续跑路,只是没跑多久,胸口就传来一阵刺痛,我实在受不住,终于疲惫地倚上一处墙角休息。
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
望了望幽深的街巷,灯火通明,一眼见不到底,也不知道下面的路还有多长,得先找个地方躲躲才行。
斜对面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落入眼底,檐顶高挂着金灿灿的三个大字,花月楼。看着里面出入的男女,女子翘眉摆臀、妩姿风骚,男子嬉笑淫亵、其态不正,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儿定是青楼无疑。
我思索怎么进去,门外有两个龟奴来回踱着,迎送出入的客人。低头看看自己这身打扮,先不说衣衫不整,而且还是个女的,要明目张胆地进去肯定很难。
正当我头痛的时候,一个龟奴的声音传进耳里,“张老头儿又来收夜香啊?”
“是,是,武大爷。”一名衣着简陋的中年老汉陪着笑回话。
龟奴嫌恶地捂住了鼻子,从腰间取出一块小牌子扔到老汉手中,不耐地挥手,“走后门去。”
老汉接过牌子道谢,转瞬推上一旁放着粪桶的小车,拐进了邻旁的小巷。
我跟着没入小巷,巷子不深,最里面有道小门,但也有个龟奴守着,只见那老汉和龟奴说了什么,随后亮出牌子就推车进了门。
这儿还有个龟奴,可怎么办?
思索间,突见那龟奴贼头贼脑地望外瞅了几眼,我怕被他发现,又往黑暗中隐了隐,像是确定四下无人,龟奴掩上门,不见人影。
我小心地、鼓着怦怦乱跳的心上前查探,竟发现门并没有完全锁死,隙了条小缝。朝里一望,似乎没看到刚才那龟奴的踪影,于是大胆地将门推开,果然,细看之下,还是没见到什么人影,估计不是上厕所就是偷懒去了,我也不耽搁,赶紧入了小门。
后院挺大,坐落着两栋楼,我心心念念地想找间空房休息,谁知一路全是那些“嗯嗯啊啊”的声音,听得我由最初的一丝不好意思,都想吐了。眼看已到三楼的最角处,照这状况,恐怕还得再往高一层去找。
心中恼火得很,这青楼的生意怎么这么好,难怪人人都想当老鸨。咬牙切齿地奔上最后一层楼,若是再找不到空房,我可真要炸毛了。
不过,谢天谢地,这一层终于没再有“嗯嗯啊啊”的声响,可貌似就只有一个房间,在甬道最里面,也是亮着灯的。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想查探一番,谁知楼下隐约传来阵嘈杂的叫嚷,心头一慌,我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推门而入。
“是情儿么?”一个浑黯低沉的声音传来,依稀伴着潺潺水声。
我一怔,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的屏风,但也只是几秒时间,我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浴桶旁,一只尖利的金钗抵上桶中男子的颈脖,“不要出声,否则我就戳破你的喉咙。”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我只知道若不这样,可能会因为他而暴露行踪,我才不要被抓回去。
而人之将死,其行也妄,或许在这里,我同样需要殊死一搏。
身下的男子一时没了动静,估计是被我吓着了,我也没管他,一心只望着那紧掩的房门。
搜查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会搜到这里。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谁知这一看可好,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见了,顿时浑身一片火烧,差点流鼻血。
将脸挪开,我有些懊恼地道:“只要你不出声,你就不会有事。”不能乱,一定不能乱,虽说这辈子我还没见过男人的裸(luo)体,不对,就是上辈子我都没见过……
呼…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想这些?
男子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叫嚷声已触上房门,只听一状似老鸨的鸭婆嗓着急喊着:“官爷,不能再往里搜了,里面可是……”话未说完,就被一名官兵的厉喝打断:“我们奉命捉拿刺客,谁敢阻挡。”声落,门动。
说时迟,那时快,我只觉手中金钗被人夺下,然后被人猛力一拉,瞬间已迷迷糊糊滚到床上,让被子捂了个严实。
惊乱之余,身边还多躺上一人。
门被人用力推开,隔着羽被听到一阵又杂又乱的脚步冲进来。
“奉令搜拿刺客,闲杂人等一